第30章 大殿伸冤(1 / 2)
叶云洲来找顾灿的时候,她正拿着个小铲子在院子里挖土。
汗水从额角滑落,顾灿伸手去擦,一张白净的小脸上便沾上点点泥土。她浑然不觉,此刻的自己已经变成一只小花猫。
宝庆不知自家少爷在这一直盯着少夫人看,又不出声是为何。他抬头看了一眼,犹豫着道:“少爷,要不奴才去把少夫人给您叫过来?”
这日头炎热,此处又并无遮荫处,再晒下去宝庆担心少爷中暑。
“不必,”叶云洲淡淡道,“你要是觉得热你可以回去。”
宝庆:“……”少爷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呢。
顾灿全然不知有人在看着自己,等她把洞挖好了,又把种子种下,盖土,浇水,全部做完才直起身子。
没有眼前一黑的感觉,顾灿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多大的不同。
不过热还是真的热,顾灿甩掉手里的小铲子,准备回去洗个澡。
一回头,就看到烈日下的叶云洲。
“你什么时候来的?”喜悦的心情在看到叶云洲的耳朵后消散不见,顾灿眯着眼看他,“你来多久了?”
宝庆差点忍不住鼓掌,少夫人好眼力!
叶云洲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没多久。”
信你个鬼。
叶云洲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耳朵非常敏感,激动的时会泛红,凑近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也会,现在既没有让他激动的事,也没人凑在他耳边说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晒的。
一想到叶云洲可能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顾灿就有点不高兴:“进屋。”
宝庆:“咳……少爷,进屋了。”
叶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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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交代一声连翘招待叶云洲,自己进内屋去换衣裳了。
本来想洗个澡,惦记着叶云洲还在外面,还是拿毛巾匆匆擦一下就出去了。
叶云洲知道顾灿不高兴,但他想不明白是为何,于是一个人干坐着喝茶。顾灿出来的时候,茶都喝了小半壶了。
顾灿:“你喜欢这茶叶?”
叶云洲一顿,默默放下茶杯:“这茶味道挺特别的。”
特别吗?
顾灿自己喝了一口,不就是普通的龙井么?不过既然叶云洲喜欢,她便大方地送他:“既然你喜欢,那便叫宝庆都拿回去,反正我也喝不出什么区别。”
叶云洲:“……多谢。”
顾灿想起叶云洲来找她的原因,又问道:“王峰如何了?”
说到正事,叶云洲便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说服他了,等伤养好了便让他回北方镇守。”
顾灿哼了一声:“还算他识相。”
叶云洲想起顾灿保证说要把王峰叫回来,没想到结果是把人绑回来,王峰活这么些岁数,还没被五花大绑过。
用风行的话说就是像绑猪仔一样。
不过,想起王峰身上的伤,不管他跟风行怎么逼问,王峰就是不说。犹豫再三,叶云洲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问顾灿。
顾灿好似会读心术,瞥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你是想知道王峰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叶云洲:“是,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王峰不希望他插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打他的人不是普通人,怕给叶云洲添麻烦。
这也在顾灿的意料之中,王峰这人,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要他主动开口,自是不可能。
于是顾灿便把事情经过和叶云洲说了一遍。
叶云洲英气的眉头因为生气而紧紧拧在一块。
“我曾偶然听过睿王世子仗势欺人的传言,”叶云洲道,“可每次我见到他,除了针对我,他对其他人称得上彬彬有礼。”
睿王的心思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睿王府的人跟叶云洲不对付也是正常,他从未往心里去。
顾灿想到曹雨晴跟她说的话,思索一下便决定告诉叶云洲。
她不知道萧星景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到底如何,只希望叶云洲多防着点他。
叶云洲听完以后陷入沉思,他无意识地敲打手指,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的惯用动作——哦,原书说的。
顾灿没有出声打扰他,自己也在思索,目前来看,萧星景那个所谓的万人迷属性……不会就是因为他那虚伪的表面功夫吧?
也不是没可能,在这种阶级社会,如果有个世家子弟待人亲和,文质彬彬,自是让人心生好感的。
可慕雅呢?她又是因为什么?因为脸?
叶云洲突然出声:“我回京不久,睿王的势力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不能任之下去,必须挫挫他们的锐气。”
顾灿赞成:“你可有什么法子?”
叶云洲神秘一笑:“我不便出面,但曹德可以。”
顾灿:“曹统领?”
叶云洲:“是,曹统领一向嫉恶如仇,我们只要……”接下来的话消散于顾灿耳边。
“行啊,这法子好,”顾灿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道,“我明天就约雨晴出来。”
叶云洲摇头:“不必。”
随后在顾灿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你都为我把人绑来了,睿王的事就交由我解决罢。”
顾灿一想也是,叶云洲出手要比她方便:“那便交由你了。”
“放心吧,对了,”叶云洲又想起一事,“你赎回王峰花的银钱……”
顾灿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出言打断:“不必还,我不差钱,还了我也不要。至于他的卖身契我也让冬葵还给他了,以后好好给你干活就行。”
突然间,一阵暖流从心口蔓延,顺着四肢流散。
叶云洲觉得内心一股燥热,他透过窗户看了一夜天色,是日头太大的原因吗?还是顾灿屋里的冰块不够?
不论是哪一种,叶云洲只想快点离开,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我便替王峰谢过你了。”叶云洲道。
顾灿:“别那么客气,也没几个钱。”
这话也就她能轻易说出口了,几百两说给就给,没有半点儿心疼。
叶云洲推动轮椅准备离开,临走前蓦地又回头问道:“方才你为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