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一,春夏相交的草原(2 / 2)
之前,张跃麟并没有这方面明确的概念,既然刘振武这么一说,他说好,那么今天中午就试试看看效果如何。为此他除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可劲的往进喝那一碗碗浓酽的砖茶。
今天中午比较简单的宴席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是张跃麟和刘振武他们两个人,分别可是吃了很多很多的现杀羊手把肉。就他们面前桌上啃下的羊骨头也已经堆下了一大堆。
他们两个人吃喝的非常尽兴,而主人看到他们如此吃喝,比他们还高兴。
酒足饭饱以后,在商店巴特尔的招呼下,张跃麟他们去后面的一个蒙古包里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重新开拔了。
商店巴特尔要安排商店帮工的小伙计给他们带路,被刘振武婉拒了。他说,不需要,那边所有的牧场他差不多都去过,不会迷路。何况小伙计送去他们还不方便回来呢,何况他们的第一站,还是要先去姑姑和姑夫他们的蒙古包那边,这就更不用说了,距离这里没有多远的路程。
商店巴特尔也不勉强,就随他们便。但是他把那会儿答应要送羊的事情重新强调一遍说,这是必须的,如果以后他们要认他这个朋友,就请在合适的时间把羊拉走或者赶走,不然的话,说明他们就没有认下他这个朋友。
好吧,既然人家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个时候要是再说拒绝的话,那么真的就是如同明确的告诉人家,他们不愿意和人家更进一步的交往,认人家为老兄。
为此张跃麟和刘振武差不多异口同声的都答应了这件事情。
刘振武一脚油下去,大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汽车就飞驰到了天鹅湖。
但是几乎像刘振武猜想到的一样,天鹅湖这边大姑大姑父,还有表哥以及整个天鹅湖周围这一块一个个蒙古包里,十包九空,只有其中不多的几个蒙古包里,留守着不多的几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和很小的一些孩子。其他只要有一点点劳动力的人们,都去了北面一个个羊场忙乎接羔和剪羊毛的事情去了。
这些蒙古包里出来的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看到开车的居然是刘振武,一个个都是热情不已的招呼他,赶紧去蒙古包里喝茶说话。
反正这些蒙古包里留守的这些老人们刘振武都认识,他在和大家热情不已的打过招呼之后,就分别嘎嘎嘎从车上给一个个蒙古包里拿进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和其他礼物。然后刘振武谢绝了这些老人们,继续跳上车,一脚油下去,就往北面飞驰而去。
反正北面一个个牧场,大概是属于漫塔拉和天鹅湖谁谁家的,至少大概方位刘振武的心中都有数。那么他干脆就寻踪而去,找他们去吧。
如果说漫塔拉南面好大一片地方没有人烟的话,从天鹅湖这一块地方去往北面一个个牧场,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看到的就是一群群牛羊骆驼马本身,没有牧人。最多也是一些略微背风的地方,看到几个星星点点的蒙古包。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有一些荒凉,而且它的荒凉远比张跃麟想象的严重得多。本身这个地方相比边塞县节令晚,气温要低得多,所以草木发芽晚,长势慢,再加按照刘振武的说法,过载的畜牧量,让原本就已经非常脆弱的草原没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张跃麟有些遗憾的和刘振武说起了他的感觉:“我总感觉到草原上的牲畜太多了。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就是刚冒出来的一点青草嫩芽,也被那么多牛羊骆驼马啃食完了。就连青草长出长高的一点机会也没有。”
刘振武笑了一下说:“你这个差不多从来没有来到过草原上的外行,这句话说的非常准确,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主要还不是被你所说的其他几种牲畜吃了刚冒出来的嫩草,主要是羊,再说的准确一点,主要是被山羊啃食了。山羊在没有草的时候,甚至就连草根也不放过,用它们蹄子把草根刨出来都要吃掉。没办法啊,当地的牧人甚至包括我们张家沟那些地方的人们,这两年由于受到羊绒价格大涨的影响,都在大力的繁殖山羊。山羊有绒啊,绒那么贵,所以这就造成了当地的牧场好像越来越下降,越来越沙化严重的一个原因。”
张跃麟说:“这个问题需要当地政府和牧人们赶紧来考虑了,不然的话照这么继续下去,这种情况我估计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这片草原就彻底的毁掉了。”
“我前年来到这里,包括去年我离开的时候,我听牧人们经常在念叨这些方面的事情,不要说当地政f了,就是市里和省里甚至高层好多专家,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减少牲畜。比较长效和合适的办法就是,再减少牲畜的同时,再采取其他一些综合措施,比如适当的圈养,有计划而大量的青储和给牲畜投放饲草料。这样可能就会把这种情况遏制住,然后逐渐的好转起来。”
张跃麟说:“好啊,只要人们想到了这样的问题,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怕只怕只管埋头各管各赚钱,从来不考虑最终的走向和结果,那就危险了。”
刘振武笑着说:“这些方面好坏与你又没有一点关系,你这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张跃麟说:“你可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要知道好多的时候,我们周围的环境和一些人有一些变化的时候,可能你认为确实与你没有一点点关系,事实上却在你不知不觉中与你有非常大的关系。这差不多就如同我们大家都坐在一条大船上,当船上出现了某个破洞或者某一个人有了极端不理智行为的时候,其实与整条船上的人都有非常大的关系。”
刘振武笑着说:“张跃麟,真的,我怎么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你不是一个文盲,也不是一个生意人,而像是一个哲学家了呢?”
张跃麟说:“不要拍这种马屁话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已经给你解释过的,是一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情况。”
汽车飞驰走过的地方,即使张跃麟张大眼睛使劲的寻找,也只能看到地面上星星点点的有一点点似有似无,刚冒头的小草。实际上就连往年的枯草也并不多见。
直到汽车离开天鹅湖走出大约七八公里之后,这种情况才逐渐的有所改善。尤其是偶尔看到汽车两旁的几处低洼地带和几个小水洼地周围,有着一片片让人惊喜的绿意,更是如此。而但凡这些低洼和有水的地方,就会有大片大片的牲畜在喝水或者啃食一些刚冒出头来的嫩草,或者嬉闹。
这种地方往往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生命就像某种快生植物那样,节节攀升的感觉。
这些牲畜的种群都非常庞大,牛马的数量都在好几百上千头的规模,羊儿每群差不多都是两三千以上。就是骆驼也有一二百峰。
一些百灵鸟啊,还有类似一些鸿雁,和其他几种叫不上名来的鸟儿,也在这些水洼地带上空飞过。它们鸣叫的声音都是那么清脆悦耳,和牲畜嬉戏发出的那些声音搅和在一起,给这片草原增添了很大的活力。
在这个季节里,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风儿轻轻地掠过这片草原,带着吹绿这片草原的使命,也给这片草原和大地万物宣告,其实除了人们和牛羊骆驼马,它也是这片草原不可或缺的。
高远的天空,由于没有扬沙而变得青蓝青蓝的,给人一种万里无顶的感觉。明亮亮的太阳毫不吝啬地把它的光泽挥洒向这片草原,从而让张跃麟似乎感觉到这片草原的太阳要更大更明亮,其光泽度也要更加耀眼。
由于难得没有风沙,目之所及,一眼就能望出三二十公里的感觉,即使很远很远,在汽车偶尔飞驰到一处较高的地方,也能比较清晰的看到远处的一些丘陵地带。
虽然市里已经褪去了冬装,有了浓浓的夏意,就是边塞县也基本已经躺在了夏天的怀抱里,可是在这一片草原上,甚至让人感觉到还是初春的大地,泥土解冻不久以后的那种感觉。在这个季节里只属于草原上的那种更加独特而浓烈的味道,透过汽车的玻璃窗,非常浓烈的在车里弥漫着。这是一冬天被封冻的泥土苏醒以后,春天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孕育在泥土中顽强的生命力苏醒的声音和特有的气息。
高远的天空上,不时盘旋着一只只大雕,在空中就像风筝一样在漂着。有时候甚至感觉这种大雕一动不动,真的给人一种如同风筝一般的感觉。
空中的大雁啊,沙鸡啊,偶尔也能看到,但是数量并不多。车窗外大片大片的草原上,经常能看到一只只野兔。也能看到一两只追逐野兔的狐狸。
刘振武说:“到时候我们把车上所有这些东西卸下,轻装简行,到边境那一带开车追野兔或者追狐狸,甚至追狼都可以。那才叫一个刺激好玩呢。或者骑马追这些野物也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张跃麟说:“很好,这次我来到这里的目的,第一就是躲避一些想找到我的人,第二就是休闲放松。所以你有什么好玩的,乐的闹的,就尽管安排吧。等把这段时间过了,重新回到县里市里之后,我们就要大忙了。到那时候不要说玩乐了,恐怕就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了。”
刘振武高兴不已的说:“好了,接下来你就看我怎么给你安排一些玩玩乐乐的事情吧!”
张跃麟说:“不过据我所知,现在咱们国家各种野生动物的保护是非常严厉的,你可是要提前想好了,千万不要因为玩闹过头了,让我重新从里往外眊啊,我可是这一辈子再也不想第三次体验那样的生活了。当你失去人身自由的时候你才知道,其实就是一个乞丐每天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乞讨,事实上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放心吧,不让你第三次进局子吃三茬苦受三茬罪,也是我需要给你避免的一件事情啊。放心吧,咱们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些地方山高皇帝远,开车玩乐追一下这些野物,根本就没有人过问,何况我们又不是盗…猎,无非也就是为了玩玩乐乐。我们要是追那些野物的时候,直到它们趴下跑不动,我们还不一定上去非要获得它们,哈,无非就是为了玩乐。”
张跃麟说:“好,你这种想法我赞成,你要抱着这种心态给我安排追野物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