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凶手(1 / 2)
强子迟疑着道,“昨日午间……倒是有个人找到店里,说他家老爷做东请掌柜的喝酒,掌柜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还笑呵呵的。”
苏惟生急道,“是什么人?”
强子蹙眉想了半天,“我不认识。”
一走出回春堂,苏惟生的脸就沉了下来,强子在说谎!
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语气虽坚定,眼角却朝下,五指略微曲起又张开,这是心虚的表现!
那么,掌柜见过的人,到底是谁家老爷?老实巴交的苏正德又是如何得罪了此人,才会让他下这等狠手?
再想起那块染血的细棉布,苏惟生着实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与大房无关?
现在想来,能称作“老爷”的人自然不会穿棉布做的衣裳,可若是家丁护院呢?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大户人家每季都会给下人做衣裳,至少也会发些布匹,所以即便坏了也不会太过在意。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强子如此忌惮?
回到济生堂时苏正德依旧未醒,屋内却多了一个人。
“二姐?”
“大姐在家照顾娘,你这么小哪里会照顾病人,还是我来吧!”二丫眼眶红肿,显然是刚狠狠哭过一场,“爹的腿……真的没救了?”
苏惟生垂眸,“我会想办法的。二姐,这里有二叔和我,你还是回去吧。”说着把二丫拉到院子里,见四下无人,便凑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二丫顿时怒火中烧,却强自忍了下来,咬牙重重点头,“我这就去!”
苏惟生将回春堂伙计的反应告诉苏正全,“二叔,镇上势力大,风评又不好的都有哪些人?”
苏正全想也没想,“不就一个杨家吗?清和镇庙小,就这么一尊大佛就够咱们受的了,多来几家那还得了?其他几位乡绅都还过得去,不是那等随意欺压良民的人家。”
杨家?论起来跟他们家是有些纠葛,“可我听说杨员外除了祸害女儿家,在别的事情上倒不算横行无忌。既然当初还了大姐的庚帖,又怎会过了这么久再来计较?”
苏正全一哂,“杨家那么大,臭狗屎多了去了!比起杨家二老爷,那位杨员外都能算个好人!”
镇上的人都知道,杨二老爷杨建霖行事毫无底线,睚眦必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去年在茶楼听见几名书生议论他禽兽不如,当场是没说什么。回头那几名书生便一个个犯了事,有偷盗的,有逼奸民女的,全被投入大牢受尽酷刑,连舌头都被割掉了,死的死残的残。
那没死的回家一看,妻女都被人糟蹋了,已然上了吊,家破人亡名声尽毁,便干脆也寻了死。
“此等恶人,当官的就不管?”
“管?上任县令胡大人倒是为官清正,最看不得这等污糟事,可人家有后台,又将证据抹得干干净净,半点把柄也抓不着,怎么管?次次往上报都听不到回音,久而久之胡大人心灰意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寻个机会调走了。新上任的蒋大人与杨家沆瀣一气,次次偏袒,所以这镇上的人连报官都不敢,县太爷倒乐得清闲。”苏正全压低嗓子道,“若此事真是杨家所为,怕是……”
怕是什么?苏惟生知道,苏正全的意思是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