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恶心（2 / 2）

……我也不想来了，没人！老板说不来，这个月工资也别想要了！至少等他找到可以替代的人，我才能离职。

不能回家了，小区不让出入了，我好不容易才求着保安开门让我们进去。

保安不肯开门了，保安没人在了……

……越来越不对劲，我觉得，末日好像……前夫不是在说谎吗？

回不去家了，只能呆在加油站。

前些天，陆陆续续还是有人来加油的，油见底了，老板加了钱，叫了肯冒险的油罐车司机，送油来了。

我看见油罐车开来，感觉松了一口气，现在，加油站只剩下我和明明，还有要钱不要命的老板，送货来的司机，老板的女朋友。

疯了，大家都疯了。

幸好我年纪大，长得不好看，不然……

小蝶说她不想活了，她活不下去了，她明明只是关心老板这个男朋友才来看他的，结果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我们被困在了加油站，好在便利店里还有吃的。

男人，太恶心了，恶心，都是恶心的畜生！

小蝶没了……死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明明哭了，可怜的明明，血，都是我不好，不，都怪前夫，明明那时候根本没有被感染！

臭味，一直不绝，没有人敢去碰，他们叫我去，我不去，我出事的话，明明，没人会照顾他的。

我发烧了，真好，他们不敢靠近我，连威胁都不敢了。

只有明明，明明哭着扑向我，好，跟着我吧，变成怪物也比那样好，那些人太恶心，太恶心了。

我好像退烧了，有个司机感染了……司机变成怪物了

明明感染了，谁推得他，谁！都该死，都该死，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全都该死！

都怪妈妈，舍不得一点点工资……我早就感觉到了，该走了，危险，早该回家的。

都怪我，没保护好明明……

明明，妈妈陪你一起，好不好？

那群人……给你陪葬，好不好。

原谅妈妈，都是妈妈的错。

明明！

明明！

明明！

满篇的孩子姓名歪歪扭扭写了满纸，像是浸透了母亲的泪水，充斥母亲绝望而无声的呼喊。

陪葬！

字写到最后，从原本的工整秀丽，变得疯癫狂乱，甚至七零八落，到了最后的陪葬几个字，是手指沾了血迹，歪歪扭扭画出来的一页纸张，也是最后一页。

写完了日记，工整的纸笔，完好地没有折页，放在了背包里，不翻开，没人会发现这本日记里的内容是这样的。

齐全的小孩背包用具，整洁排列着，各式各样，如果忽略那些吃完因为时间长起来的霉菌，分明是妈妈给孩子准备的上幼儿园去的标配背包套餐。

不知道，橡皮人女士，是抱着什么心情，整理好背包的，又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房间里，扭曲成一团的，血迹斑驳的。

鲜活乖巧依赖着母亲的孩子，因为背负房贷，为了工资不得不冒险的母亲，就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这样的鲜明对比。

再想想他看到的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似乎疯癫的描述，不明不白的断句。

嗯呜呜呜……

吴听用哭成了死狗。

杀他不必用刀，纸笔如刀杀人诛心。

频繁出现的恶心字眼，两个女人，一个没有姿色的中年妇女，一个跟着有钱人的女朋友，还有一群男人，会发生什么才叫恶心，不必再想，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