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爱你(1 / 2)
夜浓如墨,别墅里亮着灯光,在干燥寒冷的冬夜里,透着一丝温暖。
沈月瑶在浴室里,浴室里还氤氲着水汽,镜子前的女人,朦朦胧胧。
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对鹤云行表明过心意,她穿着黛绿色的睡裙,乌发垂落,正在练习着我喜欢你四个字。
练习的差不多,跑去书房。
鹤云行正在处理手里的文件。
沈月瑶看着他,那句喜欢,她对着镜子练习的时候分明好好地,可是面对鹤云行的时候,她扭扭捏捏,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原来,我喜欢你,就是正常人也很难说出口。
但其实她平日里对喜欢,我爱你是朗朗上口,毕竟,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只是,换成了鹤云行时候,心跳加速过快,大脑一片空白,反而是难以启齿了。
“鹤太太,你在我面前支支吾吾了半个小时,你想说什么?”鹤云行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一半,下一页迟迟没有翻。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鹤太太继续往下说。
沈月瑶只好先放弃:“你先工作吧,我待会再跟你说。”
鹤太太的欲言又止的确是引起了鹤云行的好奇心,不过没有往她要说喜欢他的方面去想。
手里的文件马上可以结束,待会再找鹤太太问一问也不迟。
沈月瑶从书房里出来后,她回到主卧,整个人倒在床上,给莺莺发了消息。
莺莺:【瑶瑶,别害羞呀】
沈月瑶的确是害羞了。
莺莺:【鹤总要是听到你的表白,今晚肯定兴奋得一夜不用睡】
莺莺:【你要是实在害羞得说不出口,去喝点红酒,喝点酒,会容易让头脑发热,想说什么就说了】
沈月瑶听从了莺莺的建议,特地下楼到酒室里翻出一瓶红酒,拿上楼喝。
鹤运行结束了手里的工作,回到主卧的时候,便是闻到一股红酒的醇香,很快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酒杯里还残存红色液体。
女人的裙摆曳地,乌黑的长发也倾泻而下,她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喝的微醺,脸色绯色,唇色潋滟一层水色。
沈月瑶喝得有点上头,闭着眼睛,呼吸浅浅。
鹤云行拂开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穿得这么少在沙发上喝酒,不怕感冒?”
沈月瑶掀开眼眸,见鹤云行回来,她撑起身子,只是手一滑,没撑住,整个人往他身上倒。
鹤云行搂住她,女人香香软软,身上淡淡的酒气萦绕,弄得他喉结有些痒了。
“老公,你忙完了。”她用脸颊亲昵地蹭着他的脖子。
她嗓音娇软,喊得人心里甜丝丝的。平日里,沈月瑶喊老公可不多,他听得少,鹤云行喉咙更痒了。
鹤云行嗯了一声,他把人从沙发上横抱而起,放到床上:“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怎么喝酒了?”
沈月瑶杏眸湿漉漉地看着他:“有些话,要喝了酒才能说。”
“想对我说什么?”
“想对你说我喜欢你。”沈月瑶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仰高头,又对他说了一遍。
鹤云行过去拥有的东西总是会失去,失去多了,逐渐就有了阴影。
但沈月瑶,是他小心翼翼守护了六年的宝贝。
他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沈月瑶会那么期待他的表白。
今天的一句喜欢,就好像在他心里放了一束烟花,绚烂,怦然心动,又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水一下子将礁石淹没。
“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未曾对你说过我喜欢你这种话,以前想跟着你先表白,但是你没办法说,那由我来说也可以,主要是我特别想告诉你,在这段婚姻里,我爱上你了。”
她的心动,或许在没结婚之前就有征兆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总是忽略了这些讯号。
“在书房的时候,我太害羞了,说不出口,莺莺说可以喝点酒,她的建议果然有用。”
沈月瑶对一个人好的话,她真的会很乖很贴心,她眼里只看到她爱的人。
鹤云行搂着她深吻。
呼吸纠缠,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罗曼蒂克的味道。
沈月瑶被吻得眸眼迷离,不会儿,手揪着被子,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了:“你别亲我了。”
亲的她越来越不满足,想要贴贴。
鹤云行身体从身后贴上来抱住她:“鹤太太,总有别的办法能让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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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主卧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鹤云行从被子里出来,他薄唇殷红,而沈月瑶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脸上的颜色比起喝酒的时候还要红,脖颈上也落下几个新鲜的小草莓。
鹤云行手拍着她的背哄:“鹤太太,快睡吧。”
沈月瑶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让我怎么睡啊?”
鹤云行喉咙溢出了笑声:“确实,这样做,鹤太太是一点体力没有消耗,自然累不到你。”
被窝里,沈月瑶用脚踹他,鹤云行夹住她的小腿,不让她动:“看会电影?”
鹤云行把人抱去了电影房,沙发里,两人盖着被子,屏幕里亮着光。
沈月瑶窝在他怀里,看了十来分钟后,困意来袭,她睡着了。
还有十天便要过年,鹤子鸣在除夕前是可以出院的。
黎画姿是心理医生,鹤子鸣的确是存在心理问题,加上鹤云行给了她报酬,对于疏导他心理这件事格外上心。
她今天同样买了一束花去了医院,只是,鹤令山神色紧张的从病房里出来,逮着医生护士就问:“你们有看到我儿子吗?”
黎画姿今天从前辈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其实,鹤子鸣在八年前就在他那里问诊过,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患有中偏重度的抑郁症。
她给鹤云行打了电话:“来医院一趟吧,鹤子鸣不见了。”
住院部顶楼的风声鹤唳,冷意侵袭。
今天阴雨连绵不绝,鹤子鸣望着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他的身体过于清瘦,他眸光落在地面,脑子里想象着死亡后的画面,猩红的血会从他身体里蔓延开,如果是脸部朝下,他的五官也许会摔得扭曲狰狞,头破血流,如果是朝上,过于能够维持死后的光鲜亮丽。
但只是想象一下,他并没有任何举动。
猛然间,他冰凉的手被握住,他转过身,看到气喘吁吁的黎画姿,和记忆里,穿着白色运动服,扎着马尾,戴着耳机,在校园操场上夜跑的十八岁的黎画姿,她清冷漂亮,一个自律,对谁都是一副性冷淡的女孩。
学校几乎一大部分的男生都喜欢她,一跑步,会有很多人去看她,还经常假装偶遇,但她那时候大多数是跟在鹤云行身边,学校里便流传他们在谈恋爱,他一直也是这么以为的。
如今的黎画姿,和他记忆里的黎画姿没什么区别,只是成熟了,眉眼的清冷一如既往。
八年来,她一直很优秀,而他止步不前。
“楼顶风这么大,你身体没好,吹感冒了怎么办?”
鹤子鸣的手腕被她抓得很紧。
“我没有要跳楼,学姐不用抓我的手抓那么紧。”他头发吹得飞乱,挡住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黎画姿力道松了松:“你一声不吭地离开病房,所有人都在找你。”
“抱歉。”
道歉倒是道得挺快的。
“我们先下去。”
电梯在上升,黎画姿并没有松开他的手。
鹤子鸣问:“你跟我哥为什么分手?”
黎画姿无奈失笑:“我跟你哥分什么手?我们又没谈过。”
没谈过吗?他以为他们谈过。
“学校里都在说你们谈。”
“你哥当初太野,是鹤爷爷让我帮忙看着点,不然我才懒得跟他接触。”
语气里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回到病房后,鹤子鸣自然没少被医生护士数落一通。
“子鸣,你以后去哪告诉爸一声。”鹤令山道。
鹤子鸣淡淡点头。
他重新躺回病床上,手里多了一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