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23)(2 / 2)
他气得满脸通红,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来。她不记得她用什么话回答他,只记得他显然有意刺痛她,说:“您对那个女孩子的宠爱我确实不感兴趣,因为我看有点儿不自然。”
她千辛万苦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天地,以度过她的痛苦生活,却被他残酷地摧毁了。他还蛮不讲理地责备她装腔作势,不自然。他的残酷和蛮不讲理可把她激怒了。
“我觉得很遗憾,只有那种粗俗的物质的东西您才能理解,才觉得自然。”她说完就走出屋去。
昨天晚上,他到她屋里去,他们没有提这场争吵,觉得气氛缓和了,但问题并没有解决。
今天,他整天都不在家,她觉得非常孤独。一想到同他的争吵就很难受,她情愿忘记一切,饶恕他,同他言归于好,情愿责备自己,替他辩护。
“都怪我自己不好。我脾气暴躁,无缘无故吃醋。我要同他和好,我们到乡下去,到了那里我就放心了。”她自言自语道。
“不自然!”她忽然想起最伤她心的这几个字。其实使她伤心的与其说是这几个字,不如说是他有意弄得她难堪。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不爱自己的女儿,却爱人家的孩子,这不自然。他怎么能懂得我对孩子们的爱,懂得我为他而牺牲的对谢辽查的爱?可是他还要伤我的心!不,他一定是爱上别的女人了,一定的。”
她看到,为了安慰自己,思想上又兜了一次不知已兜过多少次的圈子,到头来还是那样恼怒,她不禁对自己感到害怕。“难道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吗?真的不能吗?”她自言自语,在思想上又回到了原地,“他这人诚实,真挚,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几天就可以办好离婚手续。我还需要什么呢?我需要安宁,需要信任,我来承担责任好了。好吧,等他一来,我就说都是我的错,尽管我并没有什么错。我们这就一起走。”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不再任意发怒,她吩咐仆人把箱子搬来,准备整理下乡的行装。
晚上十点钟,伏伦斯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