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冬炉(2 / 2)
“喂?”
这种如哽在喉的感觉太难受了,跟恩衣后来的一个经历一样,亲爱的人啊,我所讲叙的已经是一个结了局的故事,所以明过去,知未来,如果在下文中您还读到有关未来的过往,亲爱的人啊,您首先原谅我的笨拙,再去细细体会故事所发生的细节吧!
此时恩衣接李启霍的电话时的感觉,就跟她后来给一个她从无电话联系的亲戚打电话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仅喂了一句,对方于是很紧张,狐疑问:“你是谁?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没事!”本热心满满的恩衣在听到对方很警戒的声音后完全懵了?仿佛那亲戚说的是你是谁?来干嘛的?是不是借钱?
吓得恩衣心一慌,结结巴巴,说:“是二姨,她说你们老人在家无聊”!
本很好心的两个老人,现在晚年子女奔波工作,每天连个说心里话的人也都没有!但这些话恩衣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口。
“你是谁?二姨没有女儿!你怎么打通我的电话?”对方反而更紧惕了。
“是这样的!”恩衣屏住呼吸,连忙硬着头皮一板一眼说:“二姨说,你们想我,有好吃的也经常挂念,让我无论如何也要给您一个电话!”
是那句来龙去脉“这样的!”口头禅给了她很多勇气,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跟陌生人说话都以“是这样的!”句子开头!
“是这样的先生!是这样的人们!”
诚肯又滑稽可笑极了。
“恩衣,我是启霍哥哥,接下来呢我要给你说件事,你听了也别太激动,那个,我们的家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沈恩衣听了大喊大叫起来,她的肌肉紧缩,心脏扑通乱跳,从哥哥十分慎重的语气,她听得出来接下来的内容肯定是不好的,她该死的第六感,每次都又精又准。具体什么,她还不知道,但心已焦,人已崩溃,仿佛突然间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她揪住,不等她呼吸,反应,直接让心从她的胸腔撕扯出来。
狭窄的起居室里,空气变得更沉闷了,这种沉闷与炎炎夏日那种焦灼不同,它不压心,只是和秒针一般,滴滴地刎着她的心。
李启霍大概也没想到沈恩衣的反应竟是这样!
她怀疑,警戒,甚至咆哮不信任!
一时之间,他竟答不上话。
“家没了是什么意思?”恩衣屏住呼吸,她小小的身板包裹着的心堂中似乎有一万个急迫的声音在喊“不要说,不要说!别是父亲,别是母亲,别是哥哥,以至于别是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世界,生和死的人,有时是差不多的,有命的地方,生必然,死也必然。既是必然,世界就是有喜有悲,有哀有乐。
沈恩衣读初中时,她们经常路过的一户人家突然死了人!
“死了,全都死了,万分可怜的一家老实人,那个女孩的父亲瘸着脚,她的母亲眼晴是瞎的,这样的家庭是门当户对了,但更加悲惨,好在他们有了孩子,小女孩也听话,她经常跟她父亲说:“我是我爸的拐杖,是我妈妈的眼睛!我爸爸妈妈有我!”
可是她家养了一只狗,狗咬人,这狗曾经也是她父亲的拐杖母亲的眼睛,曾是她很可人的心肝宝贝,可这狗吃了死耗子,耗子又吃了不知谁撒的毒药,毒药毒死了耗子,死去的耗子毒疯了她心肝宝贝的狗,她觉得狗可怜,于是去抱,狗咬了她,爹和娘去帮,狗又咬了爹和娘,家里穷,不去医,于是一家子和狗都舍了,可怜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