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梦中的你(2 / 2)
逄丹拒绝的是突如其来的吻而不是突如其来的纯白少女本身,介于大凶之物贴近他的凶膛,他只能盯着对方的脸看,白色的女孩眼睑里是渐变的瞳色,蓝、紫、青、绿还有空寂的黑和一无所有的白,混杂的灰色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还有女孩的名字,黑影叫她昔拉..那是他曾经听过的名字,很熟悉..萦绕在耳边,只不过真的想不起来,连有关的场景印象也没有。
还有纯白女孩昔拉的目光..从一秒前的寒冷开始渐渐融化,因为男孩也在盯着她..四异色的双瞳里满满印下的都是她的身影,冰层融化后变成了泪水溃堤而出,还有稚嫩的声线:“为什么拒绝我?”
我...下意识拒绝了。我不习惯陌生女孩突然投怀送抱因为被怕仙人跳的下意识反应?逄丹否决了头脑里现实提案,那可以对别人这样拒绝,他对昔拉..以前应该是认识的。不是完全陌生的彼此。
也许是因为赫丽斯先来了我不想对不起她,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体成熟却声音很像幼女受了天朝教育的我有罪恶感,也许我只是不太能接受一个突然张扬起来的女孩......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答案,他的拒绝是下意识的,就好像精神里还有别人,在推动着这个身体。
“昔拉....我几乎记不得你是谁了,”他小心翼翼伸手摸着对方雪白的头发,雪绒花一样美...和赫丽斯的头发一样手感上是天国的挂帘..而白色的昔拉就是盛放的那朵雪莲,她顺着摸她头发的手掌律动着上身,就像被抚摸的宠物感到了由衷地欣喜。
“对不起,昔拉....这应该是个梦,而梦醒了,我们都要离开。”逄丹抚摸她柔顺的长发,碰到她额角蓝色的冰晶花..冰晶一样的花朵在深浅色之间波动着,也象征着主人的心情。
“只是梦么....”这句回答平淡而无声调,可昔拉的眼睛却如风中的烛火般抖动着,那是她伤心地表现。
……神色间挣扎一会的男孩最后给出了一丝许诺:“我可以多陪你玩一会,但梦是要醒的,我也期待我们在现实里的重逢..不过请不要突然脱衣服。”
“可我希望你永远陪我。”真心的话脱口而出,这样的声音介于成熟和伪成熟之间,可是见多了悲剧的男孩并不会把这种孩子气的话当成一回事....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呀..就算你不是人类我也不是,宇宙这么大世界这么多梦里的人又怎么能在现实里遇到呢?逄丹这样想着..他也不知道对昔拉说的是否是违心话,梦里空寂的孤独感让人揪心...他希望能够安慰到孤独的纯白少女。
他看到了笑,女孩连唇角都是白色的,没有裂纹没有明显的分界,那个部位对于很少说话的昔拉来说只是让她更近似人形的一个摆设,现在被她用来绽放笑容,她如小女孩对家长作出的许诺一般迫切抓住他的手,轻轻地画上银色的泪滴印记:“那么一言为定。”
梦的世界忽然一片昏暗,意识坠入了深渊,最后一刻逄丹记住的只有那张哭着笑出来的脸,那流出来的不是泪水,而是无暇的结晶,梦里的女孩眼中闪着光,满是期待。
“昔拉...”后面是无意识地喃喃,他从深渊坠落,许久之后在流水的深处苏醒,浮上水面后抓住了光滑的苔石..他要回到..?石头是软的吗,两只手抱住的感觉像是大号的抱枕..有时候有着韧度,有时候又是蓬松一片。
“想不到看过无数影视片的男孩内心是这样的啊..喜欢热情似火的身体..却在念叨另一个女孩的名字...”被抱住的石头或者抱枕说。
男孩睁开了眼,看到了离她很近的赫丽斯,他盯着谜一样的女孩,笃定道:“你一定知道一个浑身白色的女孩,她叫....昔拉..”
“嗯哼?看起来小妹妹比我受欢迎是吗?还浑身白色..你们..”女孩凑过来嗅嗅他脸上的味道再重新坐回去,“还好,我的男孩没有毁约!”这时候逄丹才注意到她仅仅包着浴巾,连忙闪电般缩回手,还看到她收起了浴巾下的剪刀。
初起刚醒的头脑提醒了他刚刚的表现太渣了,明明和眼前的赫丽斯才是名分上的情侣,却在无意识碰到泰山玉皇顶时候念叨着别的女孩的名字,不露声色的赫丽斯只是表面上怨怼..内心,谁知道她有时候想了什么。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纯白外形和蝶翅的女孩叫昔拉..”决定坦白到这里的逄丹发现了不对,这个名字是黑影告诉他的,那黑影又是谁?它不是阴暗人格..不同人格还能认识天使?
“讲故事要先学会怎么编。”看起来无所谓的女孩把剪刀收进抽屉里,在这个十几平的蜗居中指着那边的三四平厕所,“你要是早点醒我们还可以一起洗个澡,现在只能是臭烘烘的你自己去了。”
……生气了就是生气了,也许有演戏的成分也许有一部分真心,这个梦是真的!梦里叫昔拉的女孩十分期待在现实里遇见他,到时候又该怎么办?最后,是深深地自我怀疑:
从最初的路人大姐姐彩虹翼到现在的赫丽斯,到无知觉杀死巴尔到现在最令人三观崩溃地在不知道多久前又认识一个天使.....那么我是谁?!
就如同石猴子自己不知道年岁一样..问了也是白问,赫丽斯大概会以一脸太阳般温暖的表情告诉他外面还有多少个在等你的女孩最后问你要不要抛弃我.....无非是再增一点心累。
他翻阅起墙上的挂历,1985.5.1,嚯!国际人民劳动节..罢工者争取过来的日子,记得当年不用上班的父亲撕下一张日历就例行公事地开打一次...回忆着回忆着身后慈父般的背影和一个白发的女孩重叠....那个纯白的少女昔拉用着故作老成的声线在记忆里用马鞭打pp像日漫少女一样喊着尼桑不听话就..
有点糟!逄丹开始后悔在梦里答应那个女孩了,某种魔法开始影响了现实!他记忆的现实..哪怕他没有家庭他是孤儿也不可能像抖m日漫男主一样和妹妹那样玩。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剪窗花的赫丽斯:“我身上有没有中了某种改变记忆的魔法?”
“又是昔拉?”女孩头也不回。
“是。”硬着头皮回答,但声线必须坚定,这是事实..事后清算不关现在自己的事情,这是严肃认真的时刻。
“我看那,你的身子还在这儿..可是自从梦里见了人家,心儿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空留个躯壳在这儿,骗我这里稀罕..”
含糖量高的话明显是不打算好好回答了..脂粉堆里的战将都扛不住这招何况是他了..逄丹垂头丧气地走出去,临走没有忘了关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女孩选择这类下面是小店铺上头是蜗居的住宅是不是在影射他。
在听到脚步声走远后,楼上的彩虹才叹了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一次,只能看你如何取舍...还有你的做法,暴君!”
有点糟糕,我发现我似乎还是只会写悲剧....源于十余年来伤痛文学的习惯。
我买了井上敏树先生的龙骑剧本小说来看,怎么说呢..并没有到作呕的地步啊..厕所就是某个人的人生啊,那些不完整的、产生扭曲的意念会回归到原点。
介于如此情况,也许本卷的末尾需要一点点建议,我来操刀的话后面百分百满是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