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花与蛇(1 / 2)
第197章 197 花与蛇
1985.5.6上午10:30,花了数个小时回返的男孩发现皇后区二楼小屋已经没了,整栋楼都在动乱中被拆了。
不值得留恋的短暂回忆也没有留下来,四处全是被施工队拖走的废料..和某些虚假记忆里长辈给他的定义类似。
如果一个人..“人”这个定位不合适,把这个要求再放低一点,换成一种生物、一个存在,大公无私的自私者会把“我们”和“大家”这类公义的字眼细化成自己,逄丹陷入不愉快地回忆..
如果不回忆这些他整个人会疯,战斗时候约等于忙起来,忙到为了生存而不断挣扎时就会忘了思考问题就会忘记思维地存在。一旦闲下来诸般烦恼也就来了,可以把你逼疯....
听觉太好也不是好事,有些时候世上的很多杂音会钻进你的脑海里,等到你反应过来进行筛选的时候,影响已经达成了。“你活着不能给别人带来财富带来欢乐反而让人烦你,你甚至下地狱了也没资格和恶魔同列!”
这是一个站在临时帐篷边缘等待救济款的阿美莉卡人的谈话。传统者在任何地域上都是存在的,人与人聚集到一起,总会因为膨胀地利益诉求而产生要求、纠纷、鞭挞,当手中可支配的财富和无形筹码减少的时候,失落感化作掌控欲迫使他们驱使别人。
这个时候听从者无论执行与否,最后收获的只有斥骂....无非是失落感带来地情绪转嫁,和1929年、1973年那两次一样,灾难后的纽约满满全是这类失落的、朝别人发泄情绪的人。
疮痍过后,人们的内心创伤久久无法平复,至于时间疗愈....对现状不满想要发泄的人会无休无止地想要去驱使别人,直到自由国度一颗没长眼的流弹划过脑门。
外面的世界也不清净,无家可归的男孩走在临时摊铺摆好的街头,看着那个卷发男子吃着串烧。
传说中地沟油弄出来的串串烧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添加剂,好处是便宜又实惠,实际上再贵也不需要家里踏了楼的居民们埋单,天降之灾由政府出资保障公民一个自然月内的生活,这期间食宿全免..想要娱乐活动就需要自己掏钱了。
那个看起来油污污和西弗勒斯姓氏的混血王子常年不洗的头发有的一拼的家伙面容上更为苍老,三十来岁活出五六十岁老大爷地范,这个流浪街头胡子拉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女式手绢,上头安静地摆放着蜜糖裹鸡蛋馅饼和塔特土豆狗串,很有某个地段家乡地味道。
因为男人脸上也是蜡黄色,不论那是不是常年没洗脸落下来的油污,这个脸色和电视里中东难民总是相似的,例外的只有眼睛。
和难民们迷茫于眼下还有未来的眼神不同,那是一条进食的毒蛇偶尔可以不那么刺目的眼光..他专享着自己的美味,打量人群,审视别人。
这种小零食对于胃口很大的蛇类实际上是吃不饱的,而没有社保卡的男人只能排在人群后面,绕过路边摊,进入一家正式地餐馆,那边的墙因为怪物入侵造成地震荡而倒塌了,正好容下蛇类可以翻越的缝隙,沧桑男人小心翼翼扭下皮夹克上的拉链轴避免发出声音,在厨师们临近正午收摊的时候端走了热好的一份餐盘。
红色餐码商标上是一头被叉死的黑牛,这表示这家店起始于波特兰某处监狱,男人拿出来的是一份牧豆木烤的猪嵴肉造三文治,大配菜盘子里还有糖浆蒜、柠檬和小茴香....流露出笑容的耐吉古拉一路嗅着食物的香味原地返回。
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
外头来了一大群他非常讨厌的孩子,李芗??是倒塌的福利院最后的主心骨,布鲁克林区就那么大,皇后区也才那么点大,救济点是很吝啬地开启在没有施工队和政府部门回收外星怪物尸体的地点上,人和人总会相遇,无论你愿不愿意。
高丽女人李芗??没有任何“思密达”式地尾音,她用着学校学来的正规到书面语的英式英语向政务人员询问着关于孩子们的安排..理所当然被嘲笑了。
对方甚至没有回答她问题没有正视她这个作为独立个体的人的意愿!几个工作人员以嘲笑和冷暴力来对待这个书卷气很重的修女....在这个资本的天堂国度,除了家庭条件太差或者世袭,谁会选择福利院修女这种早该被新时代淘汰的职业?还Tm是个读过书的亚裔?
还有那一丝不苟地书面语当成口语来用,没有人觉得很时尚,只会在第一句之后贴上“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帽象牙塔里的傻学生”这样类似的标签。
在社会上混迹久了...不,更早学会生存学会精明会党同伐异的人会在幼童或少年时期就学会这些玩意,每一个移动着的个体在他们眼里都会作出各类标注..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在未来创造了信息化时代。
李芗??从头几句对着空气说话到后面管制人员直接忽略她说话的内容开始品论她的出声和长相,从刚开始的“思密达女人肩膀宽了点有点粗壮”、“细长眉眼没整容的半岛女人原生态也有好看的”到后面不堪入目的内容。
而忍受完五六分钟侮辱和冷暴力的李芗??没有得到一个像样地回复,连正眼看她都不曾。
520名福利院剩余的孩童得到了近400份墨西哥玉米饼盛包的韩式烤牛肉、白萝卜嫩芽和拌辣菜等等..不够了只能两三人伙1.5份子一起吃,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是可怜人,而会可怜别人的人更多地只是出于一时情绪渲染,和不理智购物的心态类似。
这种韩式的小份额不说合不合胃口了,一份只够一个十三四岁的青少年勉强一顿..两个人分1.5份的话只能是混着饱,李芗??和另外几个没有主动离开的青年修女在孩子之间巡视,防止趁乱随处出没的人贩子还有孩子之间可能的霸凌。
还没开吃的耐吉古拉瞬间没了胃口,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美工刀..还是没有选择这个点这个时机出手。那些工作人员是纽约当地混入红十字会的政府机构雇佣人员,虽然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全是人种/歧视和性别/歧视..耐吉古拉还是熄了现场砍人的心。
根源上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持枪凌弱的,蛇眼看到的几个小桌子上因为你一勺我一勺抢食而大打出手的孩童们..即便没有受到外界社会地浸染还有李芗??这人间天使一般的老师教导,还是诞生出不少坏坯子..有把女教师李芗??好不容易交涉得来的食物连盘子扣到小伙伴头上的..仅仅出于某种破坏欲和躁动心理。
耐吉古拉想要吸烟缓解一下自己也随着温血动物的狂躁而躁动起来的心情,他伸向口袋里美工刀的手反反复复缩回来四次。
那个细长眉眼的半岛女人李芗??已经够忙够累的了,他不想再上去添乱。
只是一条丧家犬、一只流浪狗的视线令他如芒在背....耐吉古拉回身转过晒过月亮的背部反看向那个视线的主人,令他如芒在背地恐惧原因也找到了:那个目光的主人原本是一头孤狼,现在成了空洞的流浪犬,没有家的男人就是这样的,曾经的王蛇也曾为此迷茫过,他太熟悉这个流程了。
于是他对着树上直愣愣看着人群像一头野狗一样的男孩学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