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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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苏淩水就被这刺眼的阳光照醒了,入目就是姚和暖的睡颜。
苏淩水嘴唇微张,许久才开口:“早安,姚和暖。”
“苏教授,早安。”姚和暖还没有睁眼,但是含着笑意的声音,也不知道醒了多久。
想到这,苏淩水脸上不禁有些发烫。姚和暖睁开眼,看着苏淩水眨了眨眼,眼神中满是调侃。
苏淩水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把头扭开,像是犹豫了一会儿,又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毯子整齐叠好,又放到了躺椅上。
做完这些,苏淩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如果现在直接离开又感觉不是那么合适……
看到苏淩水起来了,姚和暖也从躺椅上爬起。把自己叠好的毯子和苏淩水叠好的一起拿上,哪拿的回哪去了。
突然一只手伸到苏淩水面前,朝他打了个响指:“回神了苏教授。”
每当苏淩水一低头,总是能对上姚和暖的视线。
那个在别人面前永远喜怒无常性情暴虐的少女,却总是对他眉眼弯弯。
姚和暖会对苏淩水笑,会跟苏淩水撒娇,会给苏淩水喝自己酿的酒,会在不相信任何人的时候无条件相信苏淩水。也会把苏淩水带回家,会跟所有自己珍视的亲人介绍苏淩水。
姚和暖带着苏淩水走着她儿时走过千万遍的路,送给苏淩水父母兄长为她酿的女儿红,带苏淩水来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苏淩水也没有想到,明明两人只认识一年,而这一年中也聚少离多。但那些关于姚和暖的记忆,却好像在告诉苏淩水,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走吧,去吃早饭。”苏淩水在姚和暖头上揉了揉,神情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温柔。
二人离开这里直接去堂屋吃饭,柳河果然早就把饭菜做好就等他们了。不过依旧没有在餐桌上看到柳泉。
饭后柳河推着姚和醇去后院晒晒太阳,姚和暖则带着另外两人去了她的私人酒窖。
扑鼻的酒香让苏淩水觉得单是闻着,就已经要醉了。离开的时候三人一人抱了一坛酒。不过一杯倒的苏教授自然不是自己喝啦,而是给远在帝都的赵许跟叶无纪带的。
而这俩人得知苏淩水给他们带了姚家人私人酒窖里的酒,差点没把苏淩水和那坛酒一起供上。
出来的时候路上刚好碰到了回来的柳河跟姚和醇。姚和醇邀请苏淩水一起去书房,苏淩水欣然同意。
知道他们要谈事情,姚和暖也没有上赶着凑上去。拉上柳河就带着姚和晓到镇子里逛逛,硬是熬到了饭点才放柳河回来做饭。
姚和暖照旧把姚和晓丢给柳河去打下手,自己一个人则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姚和醇的书房外。
正打算贴上门听听里面的动静,就听到那声清晰的搁笔声。
“要进就进。”姚和醇叹了口气,也实在不明白自己妹妹怎么在自己家里都跟做贼似的呢?
姚和暖听到这句话,也不再小心翼翼了,挺直腰板推门进来,却四处张望着书房,直接忽略了坐在那里的姚和醇。
姚和醇心里道了句女大不中留,开口道:“苏教授已经回去了,你现在找我还有事吗?”
“可以有。”姚和暖挑眉一笑,走到姚和醇身边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去。
刚好可以看到姚和醇刚刚写好的那首诗:
“病起书怀
宋·陆游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位卑未敢忘忧国。姚和暖在心里,又默默的念了一遍这句诗。
这是她小时候最常背的一首诗,也可以说是组训了。如今时隔这么多年,她能记住的,也只剩这句“位卑未敢忘忧国”了。
姚家传承了这么多年,却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亦刻在心头。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姚和醇顺着姚和暖的目光,也落在了这首诗上,这句诗上。
跟姚和暖不同,姚和醇更喜欢反而是后半句“事定犹须待阖棺”。
而姚和醇现在想对姚和暖说的话,也全在这后半句诗里了。
“即使事情已经发生,也要等到有了结果才能完全下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