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五)(1 / 2)
看到白宁思这服低做小的样子,郑思斯很心疼。不,她不认为他差劲,真的。他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愿意为他们付出,却总是很谦和。看上去好像是白宁思打碎了何念的远走高飞梦,实际上被白宁思阻止了的何念,把一切都说出来的何念,居然在第二天告诉看守所的警察,这是她出事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夜晚——在看守所里?!不要问郑思斯为什么知道,是萧队打电话去看守所了解的。萧队也是个好人。生活在这么多好人中间,郑思斯感觉很幸运,尤其是面前这个问自己他“是不是很差劲”的人……
可他到底是怎么了呢?难道以前在这事儿上受过什么打击?
郑思斯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嗯,太甜,糖加多了,又拎起奶罐往里面倒了些牛奶,才开口道:“白宁思,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看着郑思斯说话轻声细语的,白宁思反倒有些紧张,说:“可以啊。”
“你……是不是跟吉娜讨论要把白阿姨接去德国与你们同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说这话的时候,郑思斯没有抬头,为了找点事做,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小勺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白宁思也在搅动自己的咖啡,只是听上去他把小勺在杯里的轨迹划成了方形,忽轻忽重的碰撞让那只细白瓷杯子发出的毫无规律的声响仿佛成了他自己的心跳。
忽然,郑思斯有点冰凉的小手抓住了白宁思那只搅动着咖啡的大手。只听她轻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想……”白宁思把自己的手从郑思斯手里抽了出来,放在额上,眼睛骨碌碌转着,说:“擦擦汗。”
郑思斯把手撤了回来,也骨碌碌转了转眼睛。遇到过很多心理上有压力的人——跟警察谈话,谁的心理上也没几分压力?虽然她没有总结过,但模模糊糊意识到,当你向别人证明他错了的时候,人往往都会对你产生敌意——不管这个人是谁,是陌生人还是朋友?
刚才白阿姨过生日的事情还好说,因为那跟自己有关,白宁思应该对她说清楚的。可现在这事儿——关于白宁思跟吉娜的过去,自己如果问,就一定是多了。
看见郑思斯把手缩了回去,白宁思伸长胳膊让自己的手臂穿过小圆桌,抓住了郑思斯。转了转眼珠,又眨着眼睛看着她,说:“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