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事件(1 / 2)
来到小会议室,黄政委马上把萧仕明让到主位上坐下来。见到他伸手去拿萧仕明的茶杯,郑思斯急忙过去把茶杯抢在了手里,说:“黄政委,我去倒茶。”一边说着,也拿上自己的茶杯,绕着会议桌走了一圈来到饮水机前,自顾自把饮水机的电源开关打开,一边等水烧开,一边漫不经心地环视着这间会议室。一间五十多平米的长方形屋子正中放着一张会议用长桌,桌前围着是把椅子,饮水机旁还有些收起来的折叠椅,屋顶是个吸顶灯,倒也一目了然。
这时,有人敲了敲会议室开着的门,说了声:“报告。”
黄政委并没有坐下,一直站在萧仕明身边。闻声抬头,神情马上变得严肃了,朝着来人一挥圆润的胳膊,叫了声:“进来。”那人迈步走进会议室,在萧仕明和黄政委身前立正站好。黄政委向萧仕明介绍道:“这就是那天值班并给死者递送物品的谢进武,目前已被停职审查。”站在他们面前的谢进武一动不动,本来就精神萎靡的脸上闪过一丝憋屈。
萧仕明站起身,招呼道:“谢进武?那我就叫你小谢吧,坐下说吧。”然后扭头询问道:“老黄,那我们就跟小谢聊聊?”
黄政委哈哈一笑,说:“你们聊,你们聊。”说着,扭头对谢进武喊了声:“谢进武?”谢进武刚来开一把椅子想坐下,急忙重新将身体转向黄政委立正站好,答道:“是。”黄政委吩咐道:“这位是G市刑侦支队的萧队长,你要把那天晚上的事发经过详详细细没有一丝遗漏的向上级领导汇报清楚,认真接受组织的调查,听清楚了没有?”谢进武显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把一切情绪都压到他人无法看见的地方,面无表情的应道:“是。”
黄政委出去了,转身把会议室的门带上了。郑思斯走到桌前,把一个纸杯放在了谢进武面前,说:“喝点水吧。”纸杯是她在水机下面的柜子里拿的,没找到茶叶,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谢进武看了一眼那只纸杯,抬头看见她又朝水机走过去了。因为她的杯子还在水机那儿呢。
等到郑思斯回过来坐到萧仕明旁边、谢进武对面的时候,谢进武将身体探朝前来,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萧仕明清了清嗓子,谢进武马上又把身体坐直了,转头看向他,似乎要用这样的姿态表明,自己的行为经得起任何的调查。萧仕明温和地道:“小谢啊,我们的来意你也清楚,那我们就详细聊聊那天的事吧。就从你接手嫌疑人的亲友给他送来的物品说起吧。”
“是。”小谢应道。喝了口水,开口说道:“10月25号我值中班,下午三点半接的班。就在我和上一个班次的宋耀武办理交接班手续的时候,有人来看守所给嫌疑人袁柯送东西。由于要核对当天早班出入看守所所有人的具体时间、接交手续——这可是出不得一点错的事情,他偏偏这时候来送东西也是没法。我当时正在清点出入记录,宋耀武就把东西接了。这包东西看上去也很平常,一套睡衣还有内裤一双拖鞋,一提卫生纸。宋耀武接过东西之后,还提醒那个送东西的人,卫生纸我们不会全部交给嫌疑人,会一卷一卷交给他。那老头人倒还客气,含混不清地解释说因为袁柯痔疮犯了,所以才赶着送些东西进去的。我把身份证拿过来登记的时候,看见他叫莫有财,就盘问了一下,问他是袁柯的什么人?他说他是袁柯的女朋友莫兰的父亲。宋耀武说确实是这么个事儿,那个莫兰在袁柯被抓后来送过一次东西,没想到这家人还挺有情有义。我当时也就把东西收下了。到了差不多八点钟,袁柯才结束审讯被送回看守所,我就把东西给他了。夜里十二点,我和值夜班的大毛交接完记录,照例要巡视一下各个监室。来到袁柯的监室外,发现躺在床上的姿势有点奇怪,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我们急忙打开门冲进去,他已经没有知觉,浑身软耙耙的。迅速打了急救电话,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这到这里,谢进武一脸愁苦地长叹一声,把“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句话长长地叹了出去。
郑思斯开口问道:“把东西交给嫌疑人之前,你检查过吗?”
谢进武答道:“怎么可能不检查呢?”他扭动了一下身体,把一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拿到了桌面上,十指紧紧交叉在一起,看着郑思斯,说:“谁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袁柯涉及的是一个诈骗团伙案,算不上大案要案。在团伙里主要是负责网络视频合成,也不是第一嫌疑人。谁能想到会有人要杀他,还是用的隐蔽性这么强的方式。我在看守所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唉……”谢进武接着叹气。
郑思斯又问:“你是怎么检查那包物品的,当时就没发现任何异样?”
谢进武想了想,答道:“确实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当时那老头就把东西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头带来的,宋耀武把它们都一一拿出来抖落了一遍,有塞回袋子里去。袁柯回到看守所,我就把东西给他了。”
“这些衣服鞋子不是新的?”郑思斯又找到了问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