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真相(1 / 2)
徐子詹回到住所,他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有一方素白的丝帕,一朵珠花,一封信还有那张曾经在他手心,被他攥得字迹模糊的字条。他拿出信,挑亮烛光,一遍一遍,一字一字地读起来。
那是三个月前念芯给他来的信。念芯恳求他帮助卢王除掉齐昉,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若卢王死了,他和儿子也活不了。齐国公和卢王双方势力他都分析过,这是徐家家主的职责所在,在动荡的局势前看清形势,找准方向,跟对人很重要。凭他过人的头脑和洞若观火的双眼,他觉得齐国公的胜算要大些。于理,他要把家族带向更安全的航道;于情,他怎能置自己心爱女人的性命不顾?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帮念芯。局势总是千变万化,也许将来卢王会扭转局势超过齐国公,那他就家族爱人俩不负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此刻他逐字逐字地看那封信,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
如果那个小伙说的是真的,那念芯怎么可能会写这封信?他起身,搬过矮几,踏上去,在书架的最高层寻找,从中抽出了一本书,他抬着书到烛光下翻到批着注释的那一页。那是有一次念芯来找他,他恰巧出去了,摊开的书还没合上,念芯就坐在椅子上看他读的那一页,兴之所至提笔题了一首小诗。徐子詹的手指顺着字一个一个地划过,在“可”字上停下了,他拿过信,把信上的“可”和书上的“可”对比。信上的“可”回勾明显,而书上的“可”没有那么明显的回勾,倒像是风吹柳梢,纤细柔媚。
这封信不是念芯的亲笔信!是有人仿照她的字迹写的。而且这个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了解,所以利用他对念芯的感情来为自己做事。徐子詹脑海中又想起唐心说的“不守妇道”“私生子”,看来,他们曾经到这儿做过详细的调查。
徐子詹的脑子快速地运转起来,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渐渐清晰起来,他回忆着每一个细节,难道……难道那是真的?脑中的想法吓了他自己一大跳。仿佛要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一样,念芯抱着二岁大的儿子给他看时的眼神跃出脑海,那是妻子抱着孩儿给夫君看的幸福眼神。天哪!这个想法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他定在原地。
那天,念芯抱着他痛哭,从桂花树下刨出了一坛桂花酿,伤心绝望的两个人喝光了一坛酒。然后在梦里他抱着念芯,念芯缠着他,他的手指划过念芯光滑的肌肤……醒来,只有他一个人穿戴整齐她躺在榻上,当时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可照现在分析,也许,这个梦是真的!
一阵欢喜从心底升起,一阵心痛又接踵而至,他以为他背负了太多,是个不幸的人,可他的念芯,比他更苦!他想立即把她从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救出来。对、对,要好好想想,想个万全之策,不能让她再受苦了。
徐子詹书房的烛光亮了一夜。第二天,他从书房出来时,除了眼眶有点乌青,其余状态都还好。有强大动力做支撑,想不好都不行。他净了面,吃着早餐,又吩咐管家,让厨房和军营伙夫熬点儿菜粥,不放米放糠。管家下去了。
虽然睡得晚,但唐心记挂着王诩,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让大家在原地等候,她和赵涤先去见齐昉,然后再来通知大家。
她和赵涤一人一匹马朝韦阳奔去。
城门依然关闭着,唐心不得不在城门下大喊大叫,并把令牌拿在手上使劲摇晃。士兵听懂了她的意思,让他从门缝底下把令牌递过去,查完之后,把城门开了一条缝,仅够马匹通过。他们刚过去,士兵就立即咣当关上了门。按士兵的指示,他们朝太守府赶去。
他们到时徐子詹刚吃完早饭。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齐将军,让他给你找要找的人。”
“谢谢大人。”
“不用谢,该谢的人应该是我,是你点醒了我这个梦中人,现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呵呵……咱俩互相帮忙,互利互惠。”
“对了,这位是?”
“他是我大哥,赵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