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宫宴(二)(1 / 2)
凌战不是言书,不会因为顾念沈默的身份而去隐忍,虽是在御前,可脾气上来,打人也不是第一回。
才想上前却被言书一把拉住。
流言这种事,最是经不得当事人辩驳,一来二去的,原本是鸡生蛋的事儿可以被传成人吃人。
今日若是让凌战上去辩了,明日他被暗器所伤一事兴许就会变质成他当街调戏少女。
“沈小王爷耳聪目明,怎么会不知那日在街上是歹人行刺呢?”言书笑道:“毕竟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像小王爷一般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都能吸引旁人爱慕的眼光的。说起来也是奇怪,最近皇城似乎治安不佳,前几日沈管家还来我家寻人呢,说是您在看戏的时候被人暗算,却不知,这歹人抓住了没?”
沈家小王爷被丢猪圈的事儿可比凌战大打架受伤的事儿有趣味多了,因此,言书这话才落地,就吸引了不少注意。
沈默有些气急,当初自己丢了那样大的脸,母亲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急躁了些,不说皇帝如何,便是太傅那一通斥责就够他们受的,若非如此,这件事儿也不会这般不了了之。
“好个伶牙俐齿的言玉璃。果真是商贾,登不得大雅之堂。”王爷之子气势上总是不能弱的,沈默不愿多提那事儿,只能用凶狠的目光压制周遭探究的目光:“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是有的,但沈默的胡子也不是谁都敢捋的,一声怒喝后,那些好事者果真都收回了眼神,左顾右盼的寻找别样风景。
眼看着沈默气鼓鼓的走远,凌战撞了撞言书的肩:“今儿是怎么了?反常啊。把毒藏在恭维里,厉害呀。”
言书没好气:“我是为了谁?但凡你平日里略收敛些,他也不会看见你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再说了,刚才我若不开口,你准备做什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再跟他打一架不成?”
“打便打呗,从小到大不就这么过来了,他不一次没有赢过?”凌战笑:“说起来也是绝了,每回都是他挑事儿,输了就哭鼻子,还告状。说起来也是王爷太娇惯他了,纵成这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行了,少说几句。”言书杵他:“人多眼杂,三人成虎的理你不懂啊?”
要不是怕他撒性子,自己才不出这个头。
可想着沈默那眦睚必报小心眼的模样,言书又有些郁闷,仿若平地走着,莫名其妙在脑袋上炸了个雷。
“安心。”凌战瞧不得他丧脸,少不得要自告奋勇一番:“若是他敢私下为难你,我一定揍的他几个月下不来床。”
一段小插曲后,等待似乎变得没那么漫长了,不多时,鸿胪寺卿聂辉就带着宫人过来,开始引着宾客入席。
按着皇家习俗,只有文三品或者武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在丹陛上入座,像言书这种没有任何品阶的平民,哪怕是跟着凌战来的也只能坐在青幔下,而且是尾席。
但像凌战或沈默,虽是没有品阶,可一个是皇亲,一个是开国老将军唯一的孙子,地位又与旁人不同些,若是跟着长辈,席位会被安排在更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