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隔离(1 / 2)
言书会这样,确实不是糕点的事儿,更不是为了凌战那无关痛痒的玩笑。
只是……
今儿谢韵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他们两个之间,总有一个是要为了皇家的事业做出牺牲的,就像是老一辈那样。
全心全意的辅佐,或者义无反顾的牺牲。
一口气叹在心底又被咽了回去。
“舞阳,你也知道,我父亲去世后,二哥负气出走,整个家族能倚仗的只有我。接手七宝阁的那一年,我才多大?十七岁!兄弟不睦,仆从不服,我是顶着怎样的压力熬过这两年的你想过吗?”
凌战茫然:“玉璃……”那些不都过去了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重提?
言书笑了笑:“我总以为,那个时候已经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候了。谁知……舞阳,上回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份,也告诉你当今皇上有自己的野心抱负,绝不是能屈居人下的无用之辈。凌老将军在朝中的地位一直十分特殊,若是不谨慎些怕是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算计。往后,或者你与我也该少来往些。免得彼此拖累。”
一个前朝与圣祖爷的私生子,与当朝第一武将的孙子沾亲带故,又碰上一个不能容人的君王。
这桩关系若是被有心的人挖出来,怕是两家人都别想活命了。
如今皇帝已然存了要墨轻骑与向安两败俱伤的念头,保不齐哪一天又会想到拿自己和凌肃开刀。
如果是那样,言书没法保证自己还会这般干脆利落的应下来。
与其到时候让皇上疑心,不若他们两人先自行断了联系。
“舞阳,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少时再喜欢再珍视的东西,长大了再看或者也不过如此,譬如这糕点,譬如我……你知道的,我很高兴这些年来有你陪伴在身边,也很庆幸抓周宴上自己选择的是你,只是,如今的我,或者并不能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有自己要尽的职责,你也有。与其纠结在一处,彼此拖累,不若暂时分开,各处成长……”
凌战下车后,宛芳照例跟着走车,只元夕不太识相的挤在车里,和言书在一块儿。
凌战抓的那几尾媚儿鱼可怜巴巴的被遗弃木桶里,融化的玉露糕将水质搅得一团浑浊。
言书看着鱼怔怔的出神,好一会儿才像是自问一般喃喃出声:“好好的鱼儿,被人从那样干净的地方抓来,困守在这一团污糟里怕是会死吧。”
元夕嗤笑:“这水本是你弄混的,你又心疼什么?”
“奇了,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言书看他:“是不是又在外头偷听我们说话了?”
这样的音量,还用的着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