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前朝余孽(1 / 2)
三千黄金。
姜灵珺神色一暗,拉住沈沥洲的袖子,冲他一笑,随后看向老者,眼里的温度不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老者回头,对上了她那双极暗的眼眸,心下一跳,又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他的眼里已经按耐不住杀意,他不敢在造次,下意识的开口,“不,当然不,老夫是开玩笑的,往夫人和老爷莫要生气。”
姜灵珺皱眉,想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显然沈沥洲要快一步开口。
他冷笑,“若我偏要于你生气呢?”
老者额头上冷汗连连,他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请罪,虽然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单是他身上的气势就非比常人所能有的。
“大人恕罪,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是草民的错。”
姜灵珺拉了拉他的袖子,摇头,让他不要这么莽撞。
“哼。”他一甩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几步,跨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滚过去。”
“是是是。”老者连滚带爬的到了姜灵珺的床前,拿出一张手帕垫在她的手腕上,给她把脉。
看着他的情绪没那么不好后,姜灵珺才放下的闭上了眼,有些疲惫。
从山寨出来,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颠簸,从京城到禹州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一会儿后,老者从她的手腕松开,轻轻的拿起手帕,折叠好后放进了包里,随后朝着他的方向作了一揖礼,刚刚讨要黄金的气势早就灭了,只剩下恭敬和惧怕,“回大人,夫人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沈沥洲皱眉,哪里来的庸医,没看见她脸色都苍白了吗?这还没什么大问题?
但不得不说,他的那个称呼深入他心。
“只是……”老者隐晦的看了姜灵珺一眼,努了努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说。”他一拧眉,脸色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夫人的病是心病,郁结于心,我……”他努了努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佑之。”她喊了他一声,摇头示意他,随后转过头对着老者抬了抬下巴,“你出去吧。”
老者得了她的指示,连沈沥洲都不敢看一眼就连忙作礼退了出去,差点撞到了进来的墨风。
“这人……”墨雨指着老者匆忙离开的身影,皱了皱眉。
“给夫人治病的。”墨风摆了摆手,高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冷笑,“这邹平真是找死。”
邹平,禹州的太守。
墨雨看了他一眼,“这话你到郡王面前说啊。”
只敢在他面前吐槽算什么本事?还要他来承受他的不满,怎么,当他闲得慌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墨风捶胸顿足,他倒是想啊,但他不敢啊,要是他敢在王爷面前发泄自己的不满,明年的今天他就能收到他们烧来的纸钱了。
也不用明年,他们要是有心的话,天天都可以收到。
“我……”
“行了行了。”墨雨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眉头紧皱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我懒得听你废话,你去喂马吧。”他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
“嘿。”墨风也变了脸色,一脸不爽的看着他,开口就是,“打一架吧。”说着就挥了一圈出去,一点也不给他反映的时间。
“无聊。”墨雨心情不愉的吐出两个字,和他缠斗在了一起,两人一同翻身跳出了驿馆。
房间内,姜灵珺有些疲累的靠在床上,看着沈沥洲紧张的神色,不觉的有些好笑,“你紧张什么?”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是她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沈沥洲紧张的看着她,突然说道,“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沥洲走到她床边,压制着自己快要宣泄出来的情绪,半跪在她床前,这个动作有些虔诚,也有些让人心疼,“如果我能早一点找到你就好了。”
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蒋家不会覆灭,她珍惜的那些人也不会死。
他在后悔,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有些渺小。
刚听到他这席话的姜灵珺有些错愕,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长高了,也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在她羽翼里成长的男孩了。
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佑之,你别这样说。”有些叹息,“死过一次我才发现,生命是那样的脆弱。”
她伸出手,然后紧紧的握住,“你放心,我这一次不会让我珍惜的人消失在我眼前了。”
“包括你。”
沈沥洲猛地抬头,对上了那双灿若星河发着光的眼神,心里一颤,他几乎是狼狈的转头,有些失态,“我不求你做什么,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就好。”
姜灵珺以为他还在为当年的事不满,小孩子嘛,哄哄就好,所以她很耐心的哄着,“好,我不会离开你。”
许下承诺的姜灵珺不知道,站在一边看着她的沈沥洲眸子暗了暗,嘴角勾起了一抹道不明的笑容。
好,这可是你说的。
……
沈郡王被贬至禹州,虽有郡王头衔,却没有郡王的实权,就连住的宅子也是平常富豪人家住的院子,和郡王府差得远了。
也难怪墨风追查到的时候会这么生气了,住惯了大房子的他都不习惯这里,更别说他们家王爷了。
偏偏那贱人邹平还跟他们打着马虎眼,说什么郡王府还在修缮中,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们先委屈委屈一段时间。
这些人,真是捧高踩低!
墨风生气的捏断了一只扫帚,小棠默默的走过去捡起来,声音很小,有些心疼的说道,“一只扫帚也要一两银子呢?”
看她这心疼的碍眼模样,墨风就来气,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她,“来来来,拿去,这够买十几把扫帚了吧。”
语气还挺骄傲的,墨雨走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智障的他,这有什么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