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卑微爱慕在心(1 / 2)
心月一边往山下行,一边在心中起抱怨。若不是遇见那什么公子,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归。若不是他利箭不长眼,也不至于摔个人仰马翻。好险!利箭耳朵边飞过!
她嘴里嘟囔着,“什么鬼公子!无事游手好闲,人误当猎物狩。姑娘我,这辈子求天求地,只求别再遇见他…”她双手合十,在胸前祈祷。
一路叽歪不停,才行至镇头。一眼并望见隔壁少年冬木,肩背着一大捆木柴,拖着沉重的步伐,正朝镇上缓慢行。
冬木与心月,屋居相邻,一墙之隔。打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月小冬木一岁,管冬木叫哥。
冬木生的五大三粗,相貌平平。而心月生的娇小可人,花容月貌。镇子上少不了心月的爱慕者,冬木是心月的忠诚卫士。有冬木在,谁也别想欺负心月。
这俩家境皆贫。但冬木更可怜,家中只他劳力,靠打柴为生。镇子上用木柴的,都买冬木的木柴。卖木柴紧凑银票,全用来照顾病榻的双亲了。
“冬木哥。”心月望着冬木背身,像往常一样唤他。悦耳声传音,引人频注目。
听见心月熟悉的声音,冬木欣喜回头。他驻足立原处,望着缓缓行来的她,眼里遮不住满满的开心,“心月。”
心月来至冬木面前,她花儿般的笑容,嵌入冬木眼中,如沐春风,春暖花开。也许这世上最美的事,并是心月带给他的笑。
“冬木哥,你又为哪家送木柴?”心月望着冬木背上的大捆木柴,那沉甸甸的重量,压垮的他背都弯曲了。她心疼问着,见他额头渗出豆大汗珠,拿衣袖为他轻轻擦拭。
冬木憨憨的样,笑看着心月,享受着她的关爱。半晌才吐出三个字,“为你家。”
心月一听,心猛然缩紧,莫名抽疼了一下。她心里明白,冬木送她家木柴,是死活不要钱的。这些年,冬木为她家,默默付出了很多。
“别,冬木哥,你把木柴卖给别人吧。这样多些银票,好为你爹娘买治病的药。”心月眼睛酸酸的,差点要掉下泪来。
“心月,为你,我心甘情愿。”冬木在心里悄悄话着,可心月却听不到。
冬木对她笑了笑,笑得有些酸涩。执意的口语道,“心月,别家的我再去弄,你家的少不了。我爹娘的病,一时半会治不了,得慢慢治…你也不用挂心…”
心月了然于心,冬木执着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她不再规劝,而是无言语。默默陪同他,朝回家途中行。
沿着凹凸不平的青石路,旧布鞋踩在石路上,硌脚的疼感。
心月本低着头看路,视线不知觉移过去,定在冬木的旧布鞋上。他的一只布鞋破了个大洞,脚趾头露了出来。
垂头卖力前行的冬木,并未注意到心月的神情。心月慢慢收回视线,揉了揉涩涩的眼,目光望向了前路。
接近家的方向,大老远并可见,心月和冬木俩家,残旧矮小的木屋,似岁月太远久,层层剥落的木皮,经风一吹,木皮危危可及,似要掉光一般。
屋檐一角烟筒处,升起丝丝缕缕,灰烟雾被风吹散,在空中飘荡散漫…
咦,奇了。往日都是自个做饭,今儿是谁人做饭?心月望着这景象,心中生满了疑问。
心月和冬木才临近屋前,只耳听王氏数落声传出门来,“那死妮子死哪去了?都晌午了,还未回来做饭!想饿死爹娘么?!这不孝的疯丫头…成日里四处野…不像个样…”
心月在屋门外听了王氏骂。虽是早己习以为常,但每次还是生气。此时,面上止不住红白交替,心里升起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