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穆巧巧决然出走 穆辰轩洒脱救助(2 / 2)
干燥,不论春夏秋冬。都客观存在着,尺素咽了最后一口唾沫。只觉着喉咙干涩,就连舌头都无法动弹。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阵风卷过黄沙,扑在她的身上,让她顿时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风沙弥漫着双目,她的眼前渐渐模糊。许是缺水的缘故,她开始觉着浑身都在发软。想要用尽力气站起,却是骨头都有些发酥。忽然,她的嘴皮有些湿润。像是有了水分的滋润,让她有些渴望。
想是下雨了吧,她脑子里正这样想着。嘴皮上却有些发苦发涩,她不觉微微睁开眼睛。方才看到穆辰轩手里的那只仙人掌。原来他用利剑折断仙人掌,然后用它们的汁液喂食自己。
也难怪,嘴皮上会这么苦涩。看到尺素睁开的双眼,穆辰轩一阵欣喜:“现在感觉怎么样?这沙漠里的植物不多,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株仙人掌的……”听着他这么说话,尺素心里一阵感激。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在想着一凡。如果一凡也像他一样,对自己该有多少。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林一凡会在哪里。说不定在回来的路上,也不说定还在皇宫里。她的脑里子很乱,毫无头绪。
看着尺素呆滞的眼神,穆辰轩将她扶起来,轻声安慰道:“快了,就快要走出去了。明天日落之前,我们就会到达玉池人家的。”他的声音真好听,像是远处一缕缥缈的青烟。
听着他的话语,在耳畔处,感觉很是舒坦。尺素微微点头,依偎在他怀里笑着道:“公子,谢谢你……”在沙漠里两天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与自己说话。穆辰轩的心里,很是高兴。
恍惚之间,眼帘内尽是林一凡熟悉的眸子。她一时泪眼迷蒙,缓缓的抚着穆辰轩的脸颊,喃喃自语道:“一凡,是你来了么?真好,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凡,一凡……”
这个名字,想来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吧。穆辰轩看着她一脸的苦涩,不觉心里有了几分明白。大约是那个男子太过狠心,抛下尺素了吧。他轻轻握住尺素的手,问道:“一凡是谁?我去找他!”
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尺素的意识渐渐迷失。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穆辰轩揽着她的肩。却不经意间,触到了她的额头。那么烫,原是发烧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一时有些发愁。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荒无人烟。那里去寻绿洲或是人家,找一个郎中也是好的。可惜除了连绵不绝的黄沙,便是挂在空中的日头。最近的玉池人家,也还有一天的路程。
他看着熟睡的尺素,不觉蹲下身子。轻轻将她背在后背,以他目前的气力。应该可以尽快离开大漠的,他绝对不可能扔下尺素。风遮日头,遮掩住了飘来的云朵。黄沙上的脚印,很快便被风尘掩盖。
矗立在大漠旁的唯一客栈,是颇具诗意的玉池人家。一边是繁华的小镇,一边是无垠的黄沙大漠。许多过路客商,还有官府众人,都会路过此地。因此这里鱼龙混杂,却也暗暗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尽管如此,这里依旧车水马龙。除了客栈的几个伙计,便是一个女老板娘。就是初晨,她还有一个妹妹唤作晚妆。姐妹二人接手玉池人家,已经有些年岁了。传闻说,那时她们家祖上留下的。
不管怎样,初晨的察言观色,加上晚妆的经商才能。方才使得客栈生意兴隆,过往客商也对这里甚是满意。何况在大漠之间,有这样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已经是很不错了,她们不会奢求什么。
只是随着穆辰轩的到来,却是改变了玉池人家的命运。谁也不能预知未来,只是在静静的黄沙中。守候着一轮又一轮的岁月,将青春尽数掩埋。回忆苦涩,尽是苍芜的时光。
黄昏日落,将大漠浸染的宛如江南水墨。点缀一段画轴,提笔一首诗词。意境超然,倘或不是权力象征。这里会是一份安逸的角落,无人打扰。朝霞辉映晨曦,孤雁落于平沙。
当穆辰轩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时,众人便回头望去。却见他满脸汗水,后背背着一位姑娘。那个姑娘看着脸色苍白,微闭双目。初晨见了,忙招呼晚妆:“帮穆公子找一间上房!”
听闻是穆辰轩来了,晚妆随口应了声。便带着穆辰轩来到楼上,直到安置好了尺素。他才抹了把汗,笑着向晚妆道谢:“多谢晚妆姑娘!只是还希望姑娘给找个郎中,回头我再付你钱。”
面对眼前这个常来的客人,晚妆总是不言不语。她不知道穆辰轩所为何事,却总是看到他微笑的眸子。只是榻上的那个姑娘,却让晚妆顿觉不悦。她想着,定然是穆辰轩的心上人。
回想起第一次,穆辰轩来到玉池人家的时候。一脸的疲倦之色,却还是面露笑意。不论是对初晨还是自己,他还特别喜欢说笑。不论多少困难,到了他这里。他都会解决的,似乎他就是“神”。
不过他的心思,依然与她无关。她知道穆辰轩接近自己,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可是她并喜欢这样的男子,有些滑头。她喜欢安静的男子,那便是一年前,曾经来过自己这里的那个公子。
不记得那个公子姓甚名谁,只记得他面颊之间。略微带着淡然,看起来让人心疼。时至今日,晚妆都不会忘记。一年过去了,晚妆已然在等待。她出去进货,也是为了打探他的下落。
可惜常常事与愿违,晚妆总是失望而归。面对穆辰轩的追求,她甚至有些厌烦。没有理会他的话语,便出门去了。桌案前,初晨在扒拉着算盘算账。穆辰轩便过来问道:“她还在等那个人?”
“怎么,你等不及了?”初晨边低头算账,边取笑道,“也难为公子痴心,晚妆就是这么固执,倒是苦了公子。”“那是她的个性,”穆辰轩耸耸肩,望着初晨手下的算盘,扒拉着啪啪响,不觉暗暗佩服。
停了会子,便见初晨放下算盘。对他说道:“公子放心,晚妆已经去请郎中了。这账记在我这里便好……”不论饮酒或是住宿,都是记在初晨的账上了。他似乎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