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太慢了(2 / 2)
不由自主的可怜且敬佩李世民,他的上位虽有身后政治集团成员为自己的未来推动的成分,可若是换成李元吉这样的皇子,绝对不可能成功。
甚至他还撑不到这时候就已经崩溃嗝屁了。
“侯爷,岭南事了,冯公子来信告知,唐公三人于岭南挑选正四品上中州刺史到从九品下书学博士等二十四阶官员共六百八十人。
三百就任于岭南和七闽州县,余者悉数赴任广袤的江南各州。”刘仁轨言简意赅道。
霍弘一边翻阅着麋鹿商行与州衙的账册一边问道:“才三十几天时间,就已经敲定了岭南与七闽之地的官吏考第变更,能力够强,但还是……太慢了!
轨呢,你说偌大的江南各州,他们三个用多长时间才能搞定?江南世家可不是木头,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们真假混用的诬陷手段。”
“侯爷是关心则乱,我们盯上的,都是有绝对把握的,哪怕是这些世家子弟辞官也没用。
陛下任命唐公前来,予册封处戒大权,岂会轻易便善罢甘休?
唐侍郎与魏、杜三位大人理政之能,足以比肩朝中宰辅,侯爷言之有过呢。”
刘仁轨不明白霍弘的担心在哪,更不理解为什么后者自年初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催着赶着。
挤时间挤的忒狠,别说第,亿也扛不住这么造哇,挤挤就行呢!太紧了撑不住……破了咋办?
当时给杜如晦与魏征说的话夸张的厉害,可润州府上下是真的忙,除了刺史大人以外,那都是拿吃奶的劲在挤时间忙碌。
“打压世家生意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霍弘摇头转移了话题,惊天巨变马上就要来了,这点争斗又算的了什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赶在秦王动手之前解决掉江南世家。
等千古一帝初临帝位,为了稳定朝居,必定会有一番利益交割,到时候就该是自己火烧眉毛了。
“整个江南的青盐都降到了一斤一百一十一文钱,使得会稽魏氏放弃了青盐生意,只营粗盐。
粮食、布匹、木材等物,有润、常、湖三州的中小世家投放存货,已经均衡了物价。
麋鹿商行在江南与关中的书价均价七百文。我们针对的萧、朱、张、魏四家的产业分布范围,缩水过半……”
刘仁轨心不在焉的叙说着这两个月来的一切。
对于他的沉思,霍弘有个大概的猜测,“明天会有两种品质更好的香皂和肥皂投入商行售卖,分为十二文与二十文,记得安排好各行台州县前来提货的商队先后次序。”
“侯爷将自己在润州封地的六百亩永业田售卖给江淮军伤卒,又为其出谋划策建造工坊宅院,怕是有人会以此弹劾,也的确是愧对圣恩之举,……”
刘仁轨对金陵城外拔地而起,干净整洁的向城镇发展并逐步形成规模的郊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认知。
对于自己执政的金陵城内比不上城外郊村有相当程度的挫败。
霍弘拿了两份自己拿炭笔绘制的俯视图铺在了案桌上,“这份是现在的金陵,虽然不太准确,但也相差无力。
这份是我设想的未来的金陵城,城外我之前的封地也囊括在内,占地……”
刘仁轨机械般抬首,蚊声打断道:“侯爷欲要推翻朝廷?”
“我特么的当个刺史对自己的主政之地有所规划不行吗?我看你他娘的才是脑后有反骨。”霍弘扔掉倒拿的毛笔,这还是删减无数的策划,要是将金陵城的明朝平面图拿出来,又会是什么表现?
刘仁轨这才把心装到了肚子里,“这就好,这就好,侯爷啊,一半都有点过!”
“向南、西两边持续拓展,能建到什么程度,得看我这个刺史能干多长时间。
城外百姓修建的宅院由我规划这点没错,可建造的钱财我一个大子都没出。
城内的百姓参与州衙各处工地挣高工钱作工者极少,难不成让我们出钱给他们修葺房屋不成?
图纸你也看到了,按照绘制的规划,从东北角开始,开始对城内道路的修整,城墙就算了,没有圣旨下达,翻修加固城墙与造反无异。
想办法吸引外州前来作工的百姓和商人留下来增加润州人口,招揽城外近郊百姓作工。”霍弘站在椅子上发号施令。
刘仁轨应了一声,明白了这个以现实向朝廷证实、再请旨扩展修建城池的意图,虽然为之全力以赴,但并不看好计划的实施。
没个三年五载连基本轮廓都看不清的宏愿,时间上不允许。
“侯爷……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半炷香前还在说宽慰话的刘仁轨,这会自己有点想不开了,怪异看向面前小人儿,似乎在回忆自己这几年来如梦似幻的人生。
霍弘理解这样的心情,上辈子有同样的经历,可谓是刻骨铭心,骤然间身具一步登天般窜升的鸿运,实现了白日做梦般的理想。
费心费力的付出得到回报时,不时遐想,自己拥有的与造就的一切仿佛是如梦如幻的泡影,生怕其一触即溃,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结局。
但却没有任何规劝的意思,这时候只有给他加担子,让他忙的脚不沾地,入睡的空隙偶尔回味一天的历程感觉十分充实,心才会踏实。
“你感觉自己的想法很矛盾,既对自己的判断有十足的信心,又对世家销声匿迹般的行为萌生了各种猜测。
这个担忧我也有,可是我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加快自己的速度,且不遗余力的打探世家的动向;此外,别无他法。”
“某省得!”刘仁轨暗暗点头思索下一步该侧重于哪一点,下午该去做什么,明天的时间和公务又如何安排。
王玄策与刘仁愿急吼吼的冲了进来,前者喘着粗气说道:“侯爷,陛下下旨召回了魏征大人与杜如晦大人。
命江国公陈叔达南下,与唐俭共理江南事务,并代天巡视江南各州。”
霍弘震惊起身问道:“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长安来的商旅所言,我们问了好几个,皆是相同说辞,圣旨下达之时江国公便已动身。”刘仁愿回道。
“侯爷,去信长安问问宾王是否知晓内情?”刘仁轨蹙眉道。
“不用!马周接触不到朝廷中枢,河间郡王……可能知晓,应该会派人急信告知。”霍弘双手撑在公案上底气不足的说着,又自言自语道:
“京城肯定出了变故!但又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让陛下派陈叔达来坐镇江南?”
我们的动作非常快了,已经到了力所能及的极限,可终究还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