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难看(1 / 2)
愤骂的二人也立即止了声,扭着头看着程泽行,嘴角上扬,冷哼一声。
“你们以为本将军就真的只能抓到你们两个?你们以为没有本将军的其余的人就真的能逃的出这营地?你们以为探听了大越的军情就是为两国的百姓好?”
程泽行越问,他们的脸色就越是难看,高昂的头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本将军就告诉你们,这仗既然他梁冲要打,程某就陪着他打!为了两国百姓日后的安宁,程某成全他!”
他一袭话闭,两个人的脑袋低的更低了,一句话也不再说。这次到底是谁要先挑起战争,大家心知肚明。是谁又用了卑劣的手段刺探军情,大家也明白得很。
“想来,梁冲也很快会知道冷冽我们这,也很快会知道我们做好准备采取行动了。”程泽行朝着侍卫回了挥手托着他们二人下去,只道“关起来,却并未如先前一般军法处置。”
“梁冲一旦得到消息便会立即采取行动,先发制人永远是他首采的战略。”程奕轩不紧不慢的道。
“等的便是他先发制人!”
冷冽“唰!”的一合骨扇,击打着手心,一字一顿,分外摄心。
第二日便传来曹国梁冲部整合军队蠢蠢欲动,一切程泽行他们意料之中,半分不差。果然梁冲对冷冽投奔大越十分愤慨,更因为自己筹划了这么久的卧底之事败露而恼恨。
当日程泽行也命属下拔营起帐,并与此同时,上报的军情也有了回复。乾宇帝一道手谕便将附近三个军事重镇的兵马全部交由程泽行支配,有了这么强大的后盾支撑,程泽行也十分有信心去打这么一仗了。
先是梁冲,往后便是――整个曹国!
连夜行军两日便到了大越与西凉、曹国的接壤之处。此地离景固并不是十分的远,但因着地势的原因行军一直都快不起来,走了这么久再身强力壮的将士也都会感到疲倦。
“今晚就在此安营吧。”
程泽行一声令下,众人皆纷纷忙碌开来,安营扎寨,引火煮水,处处设防,有条不紊。
众人皆忙,所以无人注意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的隐匿入了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月色无华,
冷冽独立于孤松之下,密密的松枝压得很低很低,风轻轻而过,根根发丝缠绕在松枝上,纠结不堪。
远处,灯火点点,若隐若现。那里便是西凉的国土了。
明日之后,不知这里是否还会如此安宁。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杂乱愁思卷绕,可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淡雅如月。
“啪!”
冷冽骨扇瞬间自衣袖中滑落,两指一滑散开扇面,“唰!”的一声骨扇就往身后旋转飞去。
“砰!”的尖锐激撞,骨扇打了个旋的有反旋了回来。
冷冽转身一手接住骨扇,不动声色的收了,复纳入袖中。
冷冽不屑的道,“少将军莫不是怕冷某逃了,特来监视!”
“逃?”程奕轩轻笑,“你冷冽只要想走,谁又拦得住,还用的着逃吗。”
此话毋庸置疑,事实确实如此,所以冷冽也不反驳,嘴角咧开一抹醉人的笑意,转身负手望月。
眉间的烦愁却早已被掩住,他不想让任何人看透他的心。师父说过,一旦心被看透,就算你有再厉害的武功也只是花架子,抵不了半分用处。
“明日便要经西凉入曹国,取了梁冲的性命,到时候一切都成定局无可挽回,今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程奕轩与他并肩而立,幽幽问道。
“少将军想要冷某说什么呢?”
“什么都好,总该是有些话想说吧。”程奕轩道。
“冷某?”冷冽望月,苦笑的扬起唇瓣,这种气氛总让人欲要沉沦,他需要理性,而这样的夜,这样的月,这样的声音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你们,好自为之。”
冷冽转身,一甩衣袖,黑色滚边的靴子没入深浅不一的草地中,伴着断草叶的清香越走越远。
走得快,他才没有让他看穿他的殇,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
清晨天才蒙蒙亮,就听得帐外将士整装待发的声音。
自从入了曹国,本就浅眠的冷冽更是没有一天的安睡,午夜梦回,他总夜夜惊醒。而昨夜,梦中居然徘徊着她的声音,“总有些话想说吧。”他一直这么问。
“该说什么呢,冷某对此可真是无话可说了。”冷冽无奈成殇,究其所有也不过受人指使。
一世恩情,一个命令!该是划算的交易吧。
他自嘲的冷哼一声,再转身时却已是世人眼中傲世无双的冷冽。
帐外侍卫恭敬的禀报道,“冷公子,将军请公子到大帐有事相议。”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一切就在今日之举了。
今日过后,无论成败,冷冽都与他再无瓜葛,此世间也再无人和冷冽亲如家人。
冷冽微闭双眸,深深的呼吸。缓而,他猛地睁开明亮的双眸,大手一挥掀了帐帘,步履生风,直奔主帐而去。
帐内沙盘前早已围了一圈的将士,各个铠甲闪着寒光,,腰间别着宽口利刃,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刀柄,眉宇间净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各位将军久等了,冷某来迟了!”
一阵冷风随着帐帘的掀起裹了进来,冷冽握着骨扇击打着手心,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话里虽然说着歉意可面上却无任何表情。
“大战在即,居然还能睡得安稳!”陈虎不屑的瞥了冷冽一眼,心下十分的不爽。
“陈虎,莫要对公子如此无礼!”程泽行严声厉喝,陈虎不甘的低着头,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
冷冽并不十分在意陈虎的话,倒是对程泽行佩服的很,能将陈虎这样如此彪悍的将领驯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事情,必是做了什么让他心服口服的事。
“冷公子,今日便要经西凉入曹国,程某只想问公子,是否真的无悔!”
此时,他竟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冷冽轻轻抿唇一笑,淡雅而不失冷韵。
“既到此,将军又何须多问。”
程泽行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拱手道,“还请公子指路!”
随着程泽行大手一指,众人在沙盘前让出了一条道来,冷冽却仍旧站在沙盘五步外,远远的看着并不靠近,一把骨扇不离手,轻轻的敲打着手心,扇片发出清脆的敲打声来。
“此物不看也罢!”轻扫沙盘,冷冽扬着嘴唇幽幽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你看都不看怎么能这么说,你怎知这沙盘就一无是处。”此时陈虎却有些恼了,一时间竟忘记了程泽行在身边,大声的指着冷冽就嚷道。
“陈虎!”纪成瞅着程泽行的瞥来的目光,连忙拉着陈虎往后退。
陈虎哪里禁受的了这等羞辱,要知道,为了这么一个沙盘,他们可是费了大多的力气才画出了边境的这些沟沟渠渠,这里面藏着多少兄弟的鲜血和生命啊。他竟然看都不看!
陈虎气哄哄的一甩纪成的手臂,眼神正好扫过程泽行身后一个白衣少年,只见他笑的清爽并无半点恼意。
似是察觉到陈虎在看他,程奕轩露着大白牙的扭头回望着陈虎,唇形轻道,“这么容易就激怒了你,太没定力了。”
闻得程奕轩此话,陈虎更是恼了,忽地一紧手中刀刃,擦出锐利的响声来。
“入了西凉,这沙盘不带也罢!”冷冽骨扇一挥,指尖扫过一缕冷风,顺势平了这沙盘。
“你,你??!”
不只是陈虎,就连一向沉着的纪成、王胜也都上前大跨了几步,惊愕的看这沙盘,缓而又愤怒的回望着冷冽。这沙盘他怎可一句话不说的就毁了!
“将军难道不怪罪冷某吗?”冷冽平静的问道。
程泽行却微微一笑,赞道“冷公子果然好功夫!”。稍许,程泽行又道,“这沙盘既然无用,毁了也好,省得被人瞧去泄漏了军情,还是冷公子想的周到。”
“将军确实非同常人,看来冷某没找错人!”
话落,只见他黑色盘纹袖口突然滑出一只卷轴来,只见他指尖轻点抽取下红线,顺势将卷轴打开,众人皆是傻愣在当场,摒了呼吸,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山河图,生怕下一秒一切皆成空。
怪不得他会说他那沙盘无用,怪不得他会毁了它。
“曹国地形图!”
程奕轩淡笑,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可真当他拿出来的时候仍旧有些震惊。在曹国呆了这么久,有这么一副图也不为过,只是这图不仅标注了曹国城防的位置,同时也勾勒了西凉边境的地势。
此图,珍贵无比啊!
“将军!”纪成回首望着程泽行,似是在确认眼前此图真伪。一切来的太过容易,不得不让人怀疑。
程泽行看似不经意的瞧了瞧,实则早已将这图反复查了数遍,并已烂熟于心。他确信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的图,而这图此时正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冷某送给将军的第一份礼。”
冷冽不动声色的将图摊在沙盘上,骨扇一出,落在了叠关外的平壤上。
“梁冲部此刻正驻扎在这!”
“那我们又该从何处进入西凉?那条道?”王胜率先发出了疑问,都已至西凉边界,这个问题也该直面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