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战场(1 / 2)
入夜,冷风涔涔,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里只有寂静。
沈沉书面色凝重,周围的人也闷不作声。
“这城门势必要攻进去的,还望将军早做决断。”
终是有一人耐不住性子开了口,其余人虽未开口附和,但皆默默点头。
望下这众人,真心为国的没几个,都是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此番战况凶险,竟无人请命,生生又推了沈沉书一邬远公家的公子出来带兵,还签下了军令状,此番可真是笑他们齐国无人了。
“泸州城内是何情况?”
为首的沈沉书合上之前承交上的兵部图,看向众人。
“城内将士有七成在昨日调离泸州去支援了宛州城,我方此次突击宛州,已打了个措手不及。”
“莫要着急,泸州城虽不大,但却是个要塞之地,我们佯攻宛城,实则意在泸州,但依着覃王的能力估计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可这城内实在太过安静,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台下一将士站了出来:“邬远公的公子第一次真枪实干,难免有些畏手畏脚,我们这些将士出生入死好几百次了,要都是如此,岂不先把自己吓死。”
沈沉书嘴角一扯,无话可说,现下自己被硬推上来在军中毫无威信可言。
旁的将士更是如此,附和道:“今夜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若是错过了那景国覃王带兵回来了,那岂不是让攻打宛城的弟兄们白死了!”
沈沉书此时已经三日未睡了,本就不好的身体此刻已快到油尽灯枯之意了,他狠掐上自己的虎口,让自己的脑袋可以继续保持清醒,但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闪神,那为首的将领已拿了兵符掀帘而出了。
沈沉书胸口猛地一坠痛,嘴巴紧紧闭着,众人见他并不打算再说话,也纷纷而去,待最后一个人走后,那门帘缓缓垂下之时,他一口鲜血骤然而出,溅洒在桌前的排兵布阵图上。
他缓慢抬起一直按压在桌子下方的手,展开一看,内里已被他的手指甲抠出了血痕,不甚在意的抹去嘴边的鲜血,站起身来。
“秦公!”
从帐外进了一个人,就低着头跪在了沈沉书眼前。
“秦公,今晚一战将我们的人半数撤下,让他们的军队先行进攻,一旦败局已定,立马撤回,不可恋战。”
“是。”
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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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着一匹马,同珈兰以及徽家军从宛城出发赶往泸州。
一日兼程却还是未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我二人在马上隔着几米喊着话:“可是累了?”
我在马上一笑,看了看身前这匹黑色大马,性情温顺,耐力十足,看得出是珈兰精挑细选的。
“自然不累,你都未喊累,我哪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