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普琳西思巫师团与寒羽禁卫(2 / 2)
火红华服的贵妇缓步上前,向乔依蓝拜倒。她妆容精致,金色发丝被细心编织成小辫缠与脑后,一绺前刘海隐隐遮去了额头的火焰纹章显出成熟风韵。她的眼睛也是亮金色的,一对黄金瞳熠熠生辉。只是同几位相比,她的身材略显发福,嵌玉黄金吊坠和金丝花纹色泽艳丽的罩衫以及指间佩戴的硕大红宝石无一不彰显出她的富态。她是黄金巨龙加妮特,荒法系的执掌者。
火焰纹章徽记的金边红袍荒之祭司们同样诵念出咒语,守城军士们接连发出战吼,这一刻暴怒支配了他们的情绪,让他们变得嗜血。
紧身紫色长裙的女孩头戴浅紫羽饰卷边海狸皮软帽,腋下夹着画板和绘画用具,一手拿着铜皮封面自带链锁的厚重书本,颇有些辛苦地赶来向乔依蓝拜倒。
她本是未成年的女孩,却学作贵妇打扮,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胸衣外边的罗布前开,在胸口形成一连串倒三角排列的紫罗兰绢花,衬裙、下摆、左胸前等处以缎带蝴蝶结装饰,喇叭状的袖口则是三层蕾丝,显得神秘奢华而典雅。女孩额头的符文最为简约,那是颗泛出光泽的圆润珍珠,但假如细细打量又会发现,明暗交替仿佛勾勒出一只眼睛。她是仙女巨龙麦茜,墟法系的执掌者,同时也是执掌巫师学院的大贤者。
与其他先前的祭司团队不一样的是,跟在麦茜生后的巫师们装束和打扮各不相同,且年龄跨度极大,既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穿学士服的少男少女。甚至有些属于纯粹的学者。仅有十几位穿着星光紫袍服饰的巫师算是墟法系的传承门徒。只是从他们老态龙钟的形象,以及戴着水晶镜片的学究气质来看,他们并不擅长攻击类巫术,甚至是与战斗相关的辅助类。在他们苍老迟缓的诵念里,一组组奥义符号组成了门的图案环绕在了攻城敌军的后方,随后又消失在空气里。只是当有敌军士兵试图脱离战场时,会发现自己跑出一段距离后,又回到了原地。
最后走来的是一名头戴黑色圆顶小礼帽的女士,黑色面纱遮盖住了她的容颜。她穿着黑色紧身长裙,裙摆宽大厚重,衣襟下端呈锯齿状,连脚上的高跟鞋也是黑色的。她悄无声息地向乔依蓝拜倒,幽静得仿佛影子。在摘下礼帽的瞬间,乔依蓝看到了女子额头绯红色月牙印记。女子是暗影巨龙法斯莉娅,影法系的执掌者,隐匿的守望者,冥河的摆渡人。
法斯莉娅身后,她的信徒们无论男女皆是黑衣黑裙,庄重肃穆得让人感觉置身墓园,他们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弥漫出孤独与忧郁。他们念诵咒语,声音低沉,仿佛呢喃。
宁静与安详笼罩了整座城池,光柱引发的异象消失了。城下进攻的士兵耳边同时响起疯子的呓语,毫无逻辑且遥远而模糊。士兵中,有人突然神色呆滞,任由刀剑将自己砍倒而没有丝毫反应,有人突然沉沉睡去,有人突然变成了青蛙、绵羊等动物。各类诅咒负面效果不断出现在敌军士兵身上,使他们惊慌失措。
普琳西思巫师团的出现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乔依蓝给出缴械不杀,维持他们自由民身份的承诺后联军将领们利索地率领五千多残部投降了。对他们而言,眼前这场噩梦比死亡更可怕,打不赢也逃不掉。难得的是龙神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说话,似乎并不打算追究他们的冒犯之罪。
“我总算明白为啥部队没有配备弓弩手而是只有投掷绊索了。七百多名巫师联手可以完虐任何一支远程部队啊。”乔依蓝感慨。
“您可慢些感慨吧,我怎么有种二哈错入狼群的错觉。如果他们发觉自己的龙神给掉包了,在天使和巨龙的环绕下……”糍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只是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时不时抽搐下,好在外人看来,只以为此鹦鹉是给冻成这样的。
“我(吾)如今起誓,我(吾)将成为您无往不催的利剑,我(吾)将成为您忠诚坚实的盾牌。”
城上城下,降军与守军,寒羽禁卫与巫师团在巨龙们的指引下一起跪倒向乔依蓝宣誓效忠。亚尔曼悠悠醒来,看到这一幕知道大势已去,摇头保持了沉默。
战争来得突如其来,结束得也出乎意料。这一役,三族联军一万八千人,死伤八千余人,投降五千余人,另有五千人被击溃。而守城方死伤总数不过六百余,算是一场大胜。
一番寒暄后人群散去,彼此各司其职,自有人负责战场打扫和降兵、伤兵处理工作。而巨龙后裔们对着龙神祖奶奶也没有特别的亲近感,各自回殿忙活苏醒后的事宜去了。
就在乔依蓝暗自庆幸躲过一劫时,小女孩麦茜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挽住了乔依蓝的手,并递上了一幅画示意她观看。
铅笔素描的画面上,呈半液态融化的机械体在渗透进应龙的身躯。
乔依蓝一看惊得非同小可,麦茜却是狡黠地笑笑,指向夜空:“我猜到你从上面来。怎么样?给我‘糖果’吃,我就让其他龙族亲王们保守秘密。”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小丫头笑着露出口洁白的牙,空气中有薰衣草的香气浮动。
“拉勾勾立誓就好。”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
乔依蓝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表象迷惑,这些巨龙少说也都活了几千岁,尤其是对方顶着大贤者的头衔,几乎等同于智慧的化身。她也不觉得给两颗饴糖就可以把对方打发掉,所谓的‘糖果’自然代指种种好处。至于说拉勾勾,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契约内容。
愣怔片刻后,乔依蓝爽快地拉钩了,反正也没打算常驻此地,还能招募群巨龙当帮手何乐而不为。
“赞美诸神!”麦茜一脸灿烂笑容地离开了。
“我总觉得有哪不对。”站在肩膀上的糍粑碎碎念叨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