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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金陵楼宵好,秦淮灯火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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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回讲到,五月廿六日晨,欧阳沧浪于李为珍处治了疮口余毒,而后行出李宅。

欧阳出了李宅,行得一阵,思索着路上难以碰着唐玉宣等人,又两下里不知音讯,不如就此顺水路前去金陵等候,盘算妥当便出发了,于五月廿七日晚到了金陵西大门——江东门外了。其时天色已晚,欧阳在城门外瞅着一个小客栈,便去投宿。欧阳想着安歇一晚,养精蓄锐,明日便进城门,找个小酒楼坐下吃喝等候。

五月廿八日,近午,江东门。

江东门是金陵的外郭城门,其内约二里处为莫愁湖。莫愁湖因依傍石头城,亦称石城湖。莫愁湖内侧的秦淮右岸即为金陵内城最紧要的一个大门——汉西门。因汉西门已是内城正门,人流极多,故而欧阳沧浪不在汉西门内,而是在距汉西门正外边六七里的江东门下。

欧阳品着清茶,对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众闲看时,果听城门下一阵马蹄声响。欧阳看去,行人避让间,一大队人马行进城来了。很快,欧阳便瞧见头排正中的是一匹威猛白马,心中一阵欣喜。欧阳识得,那白马是唐玉宣的;当初唐玉宣与欧阳讲过,白马是唐玉宣身为五毒教教主而特配的一等座骑。这会儿白马走来,坐在上头的自然是唐玉宣。

唐玉宣两侧是薛忍、侯孝康与卢凡简、莫金元等人,五人身后的十几二十人,也都有马匹,最后边十几人,因马匹有限而步行。一众共三十几人,昂首挺胸行进城来,颇是威武。此时唐玉宣女子装扮,白马居中在前,白马本就惹眼,加之她的亮丽容姿,这进城一刻,可谓风光无限。这一刻,两旁的行人、商贩、游客,对着唐玉宣等人,边观望边避让。

欧阳沧浪本想见着唐玉宣便前去碰头,但此刻瞧见众人这雄武阵仗,众目睽睽之下,竟不敢前去打搅,只得于一旁跟着走。行了片刻,街道宽敞人稀。欧阳瞧见唐玉宣与左右领头放慢了脚步,边行边谈话。

欧阳叫唤了一声,挺身出来。唐玉宣见是“叔父”,欣喜间,总算宽心了下来,此前唐玉宣迟迟不见欧阳人来,心中颇为不安,及至此刻心中的猜疑与忧虑,才渐渐消了去。众人看来时,欧阳这个叔父便举手向他们行见面之礼。

侯孝康对这“唐叔父”一直有猜疑,此刻见他忽然现身,不禁开口道:“叔父好脚力,怎地比我们先一步到金陵来了!”欧阳“叔父”笑道:“我到洪都时,已不见了你们,料想你们已去。我便一人以轻功急行至彭泽县湖口戍,雇了艘小船,随后一路顺风顺水,竟然就到大伙儿的前头来啦!”欧阳边笑说边顺手捋着假胡须,侯孝康见他神色悠然,说得又合乎情理,便随口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唐玉宣生怕“叔父”说错话,露出破绽,见“叔父”讲得妥当,心中才舒了口气。本来这几日,唐玉宣见侯孝康心平气和,颇有了一些好感,但这一下他出口询问,唐玉宣便又察觉到了他性情中奸滑的一面,觉着这一众人中,侯孝康最难对付,便对他又起嫌隙来了。

又说十一日洪都出发时,唐玉宣特地留下弦职位的邓丰仓及谭波留后接应欧阳沧浪。后来邓丰仓设法悄悄办脱了与黔地五毒教廷郑渊传书的事,又不见唐叔父出现,便同谭波随后追赶唐玉宣大队来了。此刻听唐叔父这么说,知他说谎,邓丰仓便开始盘算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将欧阳沧浪这个假叔父向侯孝康等人揭穿,以搅乱唐玉宣的计划。邓丰仓从方才几人的对话看出,侯孝康多疑,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话说回来,唐叔父见面后,卢凡简等人正说到同先几日来金陵的严助约定碰头的事。此刻众人已置身石头城,便打算去城南边同金陵南城接壤的秦淮河右岸找客店投宿,大伙儿一路赶路辛劳,各自歇息半日,待明日辰时再去同严助碰头,而后启程往清凉山去。

傍晚,唐玉宣的一众下属已自行歇息游玩,唐玉宣自己同“叔父”欧阳沧浪沿秦淮河信步谈话。

天已见黑。秦淮两岸处处可见行人、摊点、酒肆、楼馆与河中舟船。唐玉宣瞧见河中舟船及岸边的楼阁、亭子都挂了不少各样装饰的灯笼,便随口问:“记得上回你我初次来金陵时,这里的船和楼都没有这么多灯笼,如今怎就挂了这么多?”欧阳想了想,即明白过来,道:“这应当是月前过端阳节的缘故。”又道,“在吴越这里,就金陵城与杭州城的端阳最为热闹。上次你我来时,才是三月底,离端阳还有一个多月,那许多花灯还没挂出来呢。”

“原来如此。”唐玉宣随口一应,看到眼前还不曾摘下的花灯,以及依旧热闹的舟船与行人,脑中依稀浮现出了金陵端阳节的繁闹情景。欧阳见唐玉宣看得入神,随口道:“中秋、端午和元宵,这些节日俱是热闹的。来日方长,你若想看,咱们再回来看便是。”听了话,唐玉宣心喜,看向欧阳道:“好啊,但愿能有那么一天。”欧阳见唐玉宣衣衫飘然,脸上笑容和美动人,自己与其并肩而行,便觉眼前这人间之景胜似天境,他与唐玉宣恰似一对仙界父女正于云间漫步。三月二十五六日,唐玉宣与欧阳沧浪在此游了一次,那时两人还没有现下的这般熟识。此时旧地重游,感受又另有一番。

两人信步徐行。唐玉宣忽然想起欧阳此前为何没有如期到达洪州城。欧阳便将五六日前,自己在江州彭泽县,夜间偶然碰到两恶人欲算计唐玉宣的等事,一道与唐玉宣细说了来。

唐玉宣听完,随口道:“如你所讲,那两个算计我的紧要的一个既是江州镖局的,那表明江州镖局的人之中,有的已经不能共事了。”欧阳道:“开封丐帮的人也不可靠。我们都是江南的,唯独丐帮是中原的,相隔甚远,难免不能同心。我怀疑当日少林之变,正是丐帮所为。”

欧阳说时,唐玉宣沉默了片刻。片刻后,唐玉宣道:“那个侯孝康你留意过没有?”欧阳道:“我到洪都前就曾与他们撞见,交过手。那侯孝康剑法不错,人也生得俊,就是为人没我这般忠厚。”唐玉宣道:“我们相处也有十来日了,彼此亦有些知晓。他父亲侯中兴是武当掌门同辰真人几个嫡传第子中的第二个。同辰真人的第一弟子是杨业,也就是孤竹一叶与杨轻尘的父亲,但三年前的衡山大战,杨业受了重伤,回武当没多久便身亡了。如今,侯中兴不仅是武当派的骨干之一,而且还替武当派掌管衡山南岳,衡山中归侯中兴直接管制的武当门人二三百个,而且其中不乏高手。这样说来,侯孝康也算是武林中的显赫出身,他的剑法传自武当正宗,自然不错。”

唐玉宣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要讲的不是这些,而是我觉得侯孝康这个人虽出身名门正派,但他的性情却极带邪恶,而且他心智强,为人多疑。我觉得他一直疑心你,方才你出现,他便第一个开口向你问话。虽然你的答话没漏洞,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紧要关头,必须得小心一些。”见欧阳没出声,唐玉宣又说,“还有薛忍,他喜欢上了我一个年轻女下属,我这个下属生得秀气水灵,但身子弱,有不足之症。而薛忍所拿的少林《易筋经》,刚好能给她脱胎换骨,我便趁机成全了他俩,也正因为如此,薛忍对我才没有异心。”

“再说卢凡简和莫金元,两人黑帮出身,顶多江湖上三四流的角色,他们奔财路,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替谁卖命。他俩没多大野心,倒不必胆心。现在唯一让我不放心的是侯孝康,侯孝康能说会道,如果他识破你的身份,那就麻烦了。”

听着唐玉宣的话,欧阳沧浪心知是唐玉宣担心自己身份暴露,而危及她的领头地位。欧阳心中有些不畅快,紧了些神色,道:“你我这个事要一直瞒下去,确实是个问题。”唐玉宣道:“我也是无奈。当初我生怕他们因为你而排斥我才不得已而编下的谎,事到如今不得不兜着。”

欧阳见唐玉宣始终不敢向众人告明自己的身份,自己同她在一起,就必须是“唐叔父”,心中到底有些不快。欧阳正默想时,唐玉宣又说:“严助是这次帮派会盟的牵线人,我们出发前他已先我们几天,折回联络芜湖的当涂帮和江东这边天台、三有等一些帮派,并同卢凡简和莫金元约定,明日上午汇合,而后众头领掌门一同商议会盟之事。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毕竟是宋氏门下的人,以前同这些帮派有不少恩仇,一来怕你引起他们怀疑,二来怕你忠义两难全,故而希望你明日不要露面,一个人待着,等我告知你事情的结果就是了。”欧阳想到如此热闹,自己却不能参与,心中不禁凄凉了下来。

欧阳强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随口应了一声。两人便即无话了。刹那间,欧阳猛然又出现了曾经出现过的预感,就是身旁这貌美如花的唐玉宣时不时会给人一种冰凉迫人之感,让他既爱又怕。两人信步游走,话题转向眼前秦淮两岸的人事。虽嘴上说着话,却隐隐有了心思。唐玉宣想到的是明日会盟之事,欧阳沧浪却想到了李为珍之女彭长燕。彭长燕一样美丽动人,而且她性情单纯,笑靥如花,给人温柔之感。只是欧阳沧浪不知道,彭长燕到了金陵没有?如果到了,又会在哪里?

正当唐玉宣与欧阳闲聊时,侯孝康正同卢凡简、莫金元两人在秦淮左岸的一个旗号上绣着“昌华”两字的大酒楼内吃酒听曲。

这昌华楼高大别致,进出的人极多。侯卢莫三人与一众下属,分了两大桌,在一楼的厅角中坐着,边吃喝酒菜边饶有兴味地朝看台上观看;三人的周围还有十几桌看客。那台上五个戏子,三男两女,三男中两个五六十年岁,一个二三十年岁,两女皆二十几年岁。他五个有的吹有的打,当中在前的那个女子的生得最美丽,曲子便是由她唱出的。

台下黑压压的四五十个吃客,正看着这美丽女子眉飞色舞抑扬顿挫地唱到:

“五月底来天已伏,风稀云亮日头毒。铁匠打铁怕火炉,瓦工轻易不出户。贵人子弟不骑马,出门只坐凉轿下。农人都说:日头大,种地怕,不如下河打鱼虾;只是鱼虾不易打,上岸还有公税杀。又看午后那东巷,男人把柴背到家。男人柴火将放下,妇人见了开口骂:贼当家,何其懒,山上好柴你不坎,尽是捡些烂枝丫;柴火差,没好价,哪里来得钱养家。男人出口便回答:你不出门不知情,外边日头大得很;日头大,人人怕,不信你去砍一把!妇人大怒把话出:休说热,休说寒,清早出门有半晌,不见你到柴市上!都说路口大树凉,定然你是饱睡了一晌,醒来饿了,便往回赶!

台下众人听得兴起,纷纷拍手叫好。兴起时,众人又叫:“再唱一个!”——“再唱一个!”不想,台上那美人戏子正准备再唱一个时,忽然听得房外一个粗大的声响道:“小美人,唱得好!”

众人回头,往门口看时,见是七八个人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为首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左右年纪的武人,穿着华贵,左手握着一对练手的精钢圆球;同他并排而行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肥胖公子哥,一样的衣衫华贵,拿着一把精制折扇,正一下一下地煽凉。那领头武人脸上挂着旁若无人的笑意,身旁的公子哥虽也笑着,但带着几分痴样。众人见那武人气态嚣张,便知方才那句是他叫出的。

侯孝康及卢莫等人坐于靠左上角的一个大桌,这时听得旁桌的听客低声道:“我见过那拿钢球的,名叫杨钊,是南城大刀帮的一个堂主。”另一人细声说道:“听说这大刀帮帮主刘钱通是南城‘市尉’,替他们南城主范文范公管制一城的经营商贩,其实是这大刀帮心狠手辣,能够让一众商贩服服帖帖,如期如数交纳税钱。”一人道:“这个说的极是。大城大邑的城主门都擅使这一手。”

先一人又道:“同他并排的那个胖公子,想必也有来头。”一人低声道:“瞧他吃得那般肥胖,自然非富即贵的了。一般人家,一月下来才几回吃肉,那能如此!”先一个道:“他们几个是南城来的,看样子又不怀好意。”说时瞅向厅堂中间,“那靠中坐的一桌有咱们西城蔡家的人,就怕两不想让,干起架来。”旁边一人道:“且看看热闹再说。若有什么不妙,我等再溜之大吉也。”这几个人说得极小声,他们左右的同伴也是极仔细地听。侯孝康有武当正宗的内功功底,故而听清了几人对话,卢凡简听了七八成,莫金元只听了五六成。

莫金元晓得侯孝康有道家功法,耳聪目明,便嘴巴一挤,向侯孝康低声问到:“那隔桌的,讲的什么呢!”侯孝康道:“今晚这里同来了西城蔡家与南城范家的人,恐怕有殴斗。”莫金元欢喜道:“那感情好,却有好戏看了!”又补一句到:“正好瞧瞧这金陵两大家的水是深是浅!”一旁的卢凡简听了这话,觉得正中下怀,随手举起酒杯,道:“来!咱仨小喝一杯!”侯莫两人便也兴致勃勃地拿起杯子来。

且说来人是南城大刀帮的。这时,领头的堂主杨钊往厅堂的当中一瞅,见那蔡家的几个人故作镇定地埋头喝酒。向旁侧一瞅,杨钊又见右侧靠中坐的是几个商贾模样的人,便领着左右往这桌行来。

眼见来人靠向自己,那几个商贾模样的便已心怯。正不知坐下还是起身时,杨钊身旁的一随从出声道:“喂!你几个吃饱了没有!吃饱喝足了,也与别人坐坐吧!”这几个斯文商贩,不会刀枪,也不像富商大贾那般有保镖随行,生平最怕遭遇杀人放火或拦路抢劫的盗匪强人,这会儿见眼前人面目凶恶,便知来者不善,纷纷地起身道几句“吃饱了!吃饱了!”,一面说一面灰溜溜地避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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