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母受伤(1 / 2)
夏小月赌了一把。
赌脑袋再次受伤能把她送回现代,赌可怜的原主会再次醒来,因为夏巡小包子那么美好,自己怎么忍心夺了他的姐姐。自己又不是他的姐姐,刚才好像是弟弟在喊姐姐。
不对,他,不是我弟弟,他不是在喊我,他在喊他姐姐。
所以就让我赌一把,赌成了,自己回去,原主回来,赌输了,夏成财杀亲侄女,牢房里一关,大房剩下孤儿寡母就没那么难对付了,起码小巡子能在夏成财出来前平安长大,就算包子爹娘再软弱,不知道报官,自己这一死也能明白,无论他们如何尽孝下跪,换来的都是更多的欺辱......
赌输了还是赌赢了?
都没有。
夏母倒在一边,脑袋冒着血。
夏小月吓呆了,最后时刻,夏母放开夏成财的腿站了起来,挡在夏小月前边,脑袋挨了一铁锹把,把向下的力道顶的偏了方向,铁锹砍在了夏小月身侧,砍起了一块土。
院内落针可闻,刚走到院中准备开骂的马老太把话哽在脖子里,没反应过来,黄三妹张个大嘴,看向夏成财,似在询问:“发生了啥事?”
只有小黑胖子不知道这情景意味着什么。站在马老太身后,像找到了大靠山,张嘴开骂:“小野种反天了......”被夏小婉一把捂住嘴,夏涛不服,激烈的挣扎,非要报了仇不可。
夏小月剧烈呼吸,她不会死吧?那个中午抱自己哭的娘亲,那个在西院跪地的女人。
“快、快出去找人!”夏小月推了夏巡一把,夏巡却要往夏母那扑,嗷嗷的喊着娘。
夏小月拦住他:“快去找人,这村子谁说话好使,谁官大找谁!快去!找人救娘!”
这院子里没人能帮我们。
夏巡迷迷糊糊往出跑,脑袋里都是夏母脑袋流血的样子,耳边都是姐姐说的话,谁说话好使找谁,谁说话好使?夏巡向里正家跑去。
夏小雪窜出去几米远,在自家门口拦住了夏巡,里正家住在村子中间,在夏成财家东边,夏巡被中途截了道。
夏小雪张开双手拦着夏巡:“别去!现在要马上救二婶!你快回去看看二婶怎么样了,别耽误了救人!现在主要是得看二婶伤哪了,然后找大夫!”说着就死死抓住夏巡的胳膊往回拖。
夏巡迷迷糊糊,被夏小雪一边叨叨一边往回拽,突然旁边人影一闪,夏小月飞奔过来扑倒了夏小雪,夏巡被拽的一趔趄,夏小雪虽然倒了但竟没松手!手腕被抓的泛白,指甲要被抠进肉里。
夏小月一边奋力去掰夏小月的手指,一边喊:“不要犹豫!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快去!”
夏巡一激灵,甩掉夏小月的手,撒开腿就跑。
夏小雪起身就要去追,嘴里喊着又怕别人听到:“你不管你娘了吗?你娘生你一场你竟然不救她?!”
夏巡跑远了,夏小月拽着夏小雪的头发和她厮打在一起,俩人滚进了沟里。
院中,夏玉书抱着邵淑兰。
怀里的人昏迷不醒,血滴到土地上,如殷红的珠子,不停的掉落。
他仍旧面无表情,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却直直的看向前方,眼神没有聚焦,没有方向。
这个女人陪伴了自己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她给自己生儿育女,却被他们一家磋磨,她吃不饱,穿不暖,却仍旧陪伴在自己身边,深夜中,冰冷的被窝里,他无数次让她走,让她改嫁,可她都坚定的拒绝。
穿着单薄补丁衣服的她似乎没有重量,有些硌手,她早已瘦骨嶙峋。
太阳西沉,这世上能摆脱黑暗的,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