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 欲知今日寻常事,犹是当年点滴恩(1 / 2)
马车到得国子监,由门房通报进去,一会急匆匆的出来一位助教,作揖说道:“祭酒大人正在授课,小候爷大驾光临,让小生特来相迎。”
齐天回礼道:“本候找位小友,姓谢名云举。就不进去打扰孔夫子了,有劳先生代为问安。”
那人道:“小生自当转达。烦请候爷稍候。”告辞过去。一会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一位少年,正是谢云举。
谢云举见过礼毕。倾城骂道:“臭小子,昨天干嘛不辞而别?”谢云举惶惶不安的道:“这个是我师徒不对。还请小候爷和姑……小夫人恕罪。”
齐天道:“我们来看看谢师傅,不知他住处,便来问问你。”谢云举见人家不是前来问罪,安下心来,嗫嚅道:“这个云……云儿也不……不知道。”
齐天见他闪烁其词,微微皱了皱眉。倾城举起手掌,道:“臭小子,这是讨打么,连我们也不敢骗?你咋不说谢老头失踪了?”
谢云举慌忙跪下,道:“是师傅他老人家再三交待,不让对别人说起,说……啊……”最后一声“啊”,却是被倾城提着衣服后领,掷到车里,跌得不轻。
倾城拍了拍手,钻上车去,道:“姑娘心情不好,可没耐心听你啰啰嗦嗦。”谢云举可怜兮兮的望着上来的齐天。
齐天苦笑着道:“她的脾气,你要没忘的话,当该记得。”谢云举想起宣城医馆,往事历历在目,只得点了点头,一面安慰自己,虽然有违师命,却是遭人挟持,迫不得己。
车夫循着谢云举的指点,行驶了盏茶工夫,来到一家客栈前。倾城下车,道:“谢老头就住这里?”
谢云举道:“师傅本来盘了一家门面,做的老营生,自双腿痛风以来,便转了出去,暂时安顿在这疗养。”他说话间,与齐、倾两人进去,上得二楼,来到一间“辛”字号房前,叩了叩门。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应道:“是谁?”谢云举回道:“是云儿。”那声音道:“你怎么回来了?进来吧。”
谢云举推门进去。一个老人卧在床上,正是谢伯钦。他瞧见徒儿身后,跟随进来的两人,脸色一变,连忙拉过棉被,盖在身上,强颜道:“是什么大风,将小候爷和小夫人吹来了。”
齐天拱手道:“昨天有劳谢师傅破费,招待不周,还请包涵则个。”谢伯钦忙道:“小候爷言重了。两位快快请座。小老起身不便,失礼勿怪。”
谢云举麻利地搬来两张椅子,请齐天与倾城坐了,垂首向师傅解释说道:“是小夫人硬要弟子引领前来。”
谢伯钦点了点头,摆手道:“你功课要紧,上学去吧。”谢云举望着齐天。齐天道:“谢师傅说的对。你师傅行动不便,以后有什么困难,不用见外,尽管到代王府来。”
谢云举道:“云过谢过小候爷。”告辞出去,反手将门带上。倾城问道:“你这腿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治不了,也得找个郎中看看,难不成躺着等死?”
谢伯钦道:“多谢姑娘好意,小老的腿,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倾城道:“待姑娘我瞧瞧,我身上带有些药,说不定正对你症。就当还你当年替我师公接骨的情。”
谢伯钦眼眶一红,道:“这些小事,小老都快忘了,倒是姑娘有情有义,还记在心上。”他双手紧紧捂着棉被,道:“这脚就不劳烦两位了。”
倾城腾的站起身来,道:“怎么这么多废话。”一边走近前去,伸手抓着棉被一角。
谢伯钦急声道:“小老我……我没穿裤子。”倾城停下手来,笑了一笑,道:“这个好办。”突然在他胸前点了两下,转过身去,道:“让他帮你穿上。”
谢伯钦满头大汗,望着走近的齐天,哀求道:“少候爷也是读书人,当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苦让老朽一把岁数难堪?”
齐天道:“当年家师承蒙谢师傅援手,在下略效绵薄之劳,一来礼尚往来,二来略安本心。”掀起棉被,见他穿着整齐,皱眉道:“倒是在下和内子一片好心,谢师傅何故相欺?”
谢伯钦听他语气不悦,也不解释,反而闭上眼睛。事己至此,自己穴道被制,连手也动弹不得,就和羔羊一般。
齐天一手抬着谢伯钦足踝,另一只手将他裤脚推到大腿,失声道:“谢师傅你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