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决裂(2 / 2)
忙了一日,墨染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傅宅,见九爷未归,有些担心他与朝阳谈的不顺心。于是强打精神做了四样小菜,热在小灶上,撑着精神等九爷回家。
烛火飘摇,手中册子啪嗒掉在地上,墨染猛然一惊,才发觉自己委在暖床上要睡着了。窗外风声呖呖,初冬的阴冷已经迫不及待,在寒夜下四处肆虐。
窗棱簌簌响着,寒意袭上来,她起身披起外衣,口中干涩,叫了一声小蝶,没人应声,才醒悟已经遣了她去睡,此时必然已经梦周公了。
没法子,自己去小厨房寻热水,炉火黯淡,她忽然想起那夜在灶边的争执。手心中一道狰狞的疤痕,当时烫伤未及时处理,后来再看已然起了水泡,后来挑破再敷药,也没挡住留下疤痕来。
远远传来剧烈的砸门声,有守门小厮慌忙拉开门栓,寒夜寂静,急急的脚步声如鼓声大作,真的耳膜疼痛。
墨染皱眉,九爷怎这样大的脾气?即便谈的不好,也不至如此发怒。她慌忙提起裙角,急匆匆推门出去,见九爷已经闪身进了屋,忙追了进去。
一阵哗啦啦巨响,九爷将厅内摆着瓷器的花架一把扯到,地上一片狼藉。墨染吓得怔住,张大嘴巴看着费劲心力掏来的最后那套窑器,来不及心疼,手臂被猛然捉住。
天旋地转一般,被大力抛在地上,她跌坐在那碎瓷片上,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下一刻鲜红的血丝便浸染开来。
“墨染,最毒不过妇人心,我倒没看出来你有这般野心?!”
她忍住疼,瑟缩着抬头盯着他问:“九爷,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想怎样?!”那双邪魅的丹凤眼,如今怒目圆睁,眼底全是血丝,红通通的如暗夜中的野兽,闪着吓人的光泽。
墨染不解,咬着唇问:“我到底做了何事惹九爷震怒,怎么自己一无所知?”
“毒妇,到现在还嘴硬,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九爷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死死盯住,那眼底熊熊燃烧着狂暴的怒火。
墨染心惊,从没见九爷发过这样大的火,她迅速思考,莫不是?下巴快要被捏碎了一般,她捉着那粗糙大手,挣扎着,眼泪落在手心处,与鲜血混在一起,狰狞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