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难（2 / 2）

忽然，一个拄着拐杖呆立着的金发男孩引起了慌『乱』中珂玉的注意：男孩大概才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双手拄着拐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他身上没有救生衣，看到人们有抢夺着别人的救生衣，有穿好了救生衣抓在围栏边上的，男孩绝望地看向人群，暴雨刷在脸上，但依然能看清男孩无助、害怕和孤独的样子使玉儿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不能丢下这个男孩！她摇摇晃晃地跑上前，把自己的救生衣脱下，给了他，这个男孩惊呆了，他看向珂玉，他一手拄拐，腾出单手把救生衣还给了珂玉，珂玉急了，在摇晃的船体上费力地替他穿好了救生衣，男孩突然扔掉拐杖给她跪下了，别人都在忙着逃生，这两个人却在生死关头上演着人生的义薄云天。

船已被打坏，船长在最后关头大喊：“快，快，跳船！马上要沉船了！”风声雨声很快淹没了船长的声音，没几个人听到他喊话了，见船已经破了，大量的海水汹涌而入，人们纷纷跳船，珂玉无奈之下，抱住了一块木板，带上一块绳索，跳入海中，雨象劈头盖脸地打下来，象石子一样凌厉，脸、胳膊、头被雨水打得生疼，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得顺手用绳子把自己在木板上缠绕了几下，借着浮力艰难地在水中游着。

哪里是岸啊？茫茫的大海，疯狂的天气，就边呼吸都是问题，一道道闪电响彻在夜海上，珂玉害怕极了，到处是慌张落海的人，大家四散奔逃。

紧了紧绳索，即使没用也要拴着，珂玉看着茫茫的大海，借助闪电的光毫无目的地向前游去，夜太漫长，被风雨肆虐的珂玉已经渐渐模糊了意识，紧紧抓住木板的双手已经泡得麻木不仁了，渐渐地周围没有一个人了，只有暴雨象鞭子一样抽打在头上、脸上和胳膊上，饥饿、疲劳、恐惧一起袭来，好想睡一觉哦，可是就这样睡去就等于放弃了生命，不放弃，向前游，向前……

朦胧中她看到了白发苍苍的祖『奶』『奶』在慈祥地看着她，向她招手，靠近，向祖『奶』『奶』靠近，忽尔消失不见，还是一片雨幕在浇灌着大海，实在支撑不住了，放弃吧，放弃了……

“丫头，挺住，你会到达彼岸的！”忽然大海中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没力气了，我，已经坚持不住了……”珂玉想回答，却是牙关紧闭，这是自己的意识在复苏吗？还是魂魄已经脱离了肉体？“丫头，前面就是彼岸，你会到达彼岸的！别睡！别放弃！挺住！”那个声音一直在鼓励着她。她已经筋疲力尽了，似乎有双大手托住了她，珂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不知道是已经上了天堂还是继续在海上漂泊着。

一阵咳嗽，海水呛得她两眼象两个大火球，肿胀得似乎要暴裂开，肚子里满是咸涩的海水，耳鸣眼花，头晕脑涨，渐渐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