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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柔看向来人,声音哽咽道,“贺三,我要死了。”
奚贺眼神一暗,立即检查栾柔的伤口,看着那蛇咬出的两个伤痕,半点犹豫没有,举起栾柔的小脚,对着那蛇咬的伤口吸了下去。
栾柔一愣,“贺三,脏。”天啊,那是她的脚啊。
奚贺没有理会,而是吸一口毒血,吐了一口。
一旁吴嫂子见此,也是愣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好,当即涌出一个奇异的想法,淡淡道,“贺家妹子,你还是让贺兄弟吸吧,这蛇毒很霸道,一旦被咬,不及时吸出来,一炷香的功夫人便不行了。”
栾柔一惊,“这么严重,贺三,不要吸了,会连累你的。”
奚贺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因为吴嫂子说蛇毒霸道而迟顿片刻,自顾自的把毒血吸出来吐掉。
栾柔眼角微湿,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蛇毒就这样被奚贺一口一口的给吸了出来。
一旁吴家嫂子敛去眼底的笑意,果然是个好男人。
当蛇毒被吸出后,奚贺嘴角泛起了乌青,紧张道,“还痛吗。”
栾柔鼻头一酸,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傻子,这蛇有毒,你会死的。”
奚贺伸手把人搂过来,“别担心,我有内力护体,不会轻易死掉的。”
栾柔呜呜直哭,只是哭着哭着人忽然感觉头一阵晕眩,整个人晕了过去。
奚贺一惊,一旁吴嫂子大叫,“快,抱她回去。”
——
当栾柔再次醒来,吴家嫂子正拿着帕子在栾柔脸上轻轻擦拭。
“吴嫂子。”
“呀,贺家妹子你醒了。”
栾柔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贺三的踪迹,“贺三呢。”
吴嫂子脸色微变,“他……。”
“他怎么了。”
吴嫂子欲言又止。
“娘子,你快来看看,他好像不行了。”这时吴青突然走过来。
吴嫂子立即起身,神色紧张,“贺家妹子,你身上的余毒刚清需要躺着休息,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吴嫂子和吴青俩人匆匆走出房门。
栾柔艰难起身,不行了,谁不行了。
穿上鞋子走出房门,便看见吴嫂子所在的房子里走出一个带着药箱的老头,接着吴青跟在其后,好似在给那老头银钱。
随后吴青垂头丧气的走进屋去。
栾柔慢慢往前走,走到门口忽听到屋里传出吴嫂子和吴青的对话声。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贺家妹子。”
“这该怎么说啊。”
“可是终究要告诉她。”
门外栾柔听见吴嫂子和吴青谈论自己的名字。
什么事要告诉她,之前吴青说谁不行了,莫不是贺三,他之前帮自己吸蛇毒……。
栾柔跨步走进去,结果看见吴家嫂子和吴青挡在一双男靴前面。
这个靴子她认得,是贺三脚上穿过的。
“吴嫂子,吴大哥。”
听见栾柔的声音,吴嫂子和吴青俩人回头一愣。
“贺……贺家妹子,你怎么过来了。”
栾柔慢慢走过去,果然让她看见脸色惨白的奚贺毫无生气的躺在炕上,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因为她,才让他变成这样。
“贺三。”
“贺家妹子,都怪我,不应该叫你跟我一起去下河,若不是因为这个,贺家兄弟也不会因为……。”
“娘子。”
吴青挽了一下吴嫂子的肩膀,吴嫂子整个人难过的靠了过去。
栾柔伸手摸了摸奚贺的脸。
冰凉毫无温度。
“贺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贺家妹子。”
“吴嫂子,大夫怎么说,他会死吗。”
吴家嫂子叹口气,“大夫说,只要今天晚上之前,人醒过来,就没事了,若是人一直不醒……。”
吴家嫂子的话没有说完,栾柔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醒了就会没事,奚贺你听见了吗,醒来就没事了,你快点醒过来啊。”
吴嫂子和吴青对视一眼。
随后夫妻俩默默离开屋子,把房间留给栾柔。
出门后,吴青埋怨道,“都是你弄出的幺蛾子,看看把人家姑娘给吓的。”
“我怎么了我,人家贺家兄弟也同意的了。”
“那万一贺家妹子生气了怎么办,到时看你们怎么收场。”
“怕什么,让贺家妹子知道这贺家兄弟这么在意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吴青无奈的指着吴嫂子,“你呀,就是欠。”
吴嫂子才不管自己相公说什么,她就是愿意看这种有情有义的一对,怎么地。
屋内,躺在床上的奚贺确实因为栾柔脚上的蛇毒晕了一阵,只是他身体健朗比栾柔要好,只晕了一炷香的功夫就醒来了。
于是便去看被蛇咬的栾柔,结果刚坐在炕沿上,就听见那个女人,口口声声叫着大表哥大表哥。
他担心她的安危,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还为了救她吸蛇毒,结果她倒好,昏迷了还叫着别的男人。
栾柔的叫声惹来吴家夫妻的猜疑。
他还得冒名顶替,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大表哥。
吴家嫂子看着奚贺脸色难堪,以为栾柔受伤而生气,自责不已。
随口说了几句,小夫妻俩人感情好的话,无意中提出若是他受伤了,想必栾柔会更加难过。
自尊心在作祟,便他鬼使神差的装死起来,看看栾柔会不会真的紧张他。
——
躺在床上,清楚的感觉到栾柔的担心,奚贺心里有一丝窃喜。
栾柔在屋里守着奚贺许久,门外吴家嫂子端着一碗鱼粥走进来。
“贺家妹子,你累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栾柔摇了摇头,是她连累贺三这样,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吴嫂子微微叹气,心里也有些后悔,不该跟贺兄弟串通糊弄人家姑娘,看看这姑娘难过的,哭的眼睛都肿了。
无意间看到栾柔半挽的裤腿,红肿的脚踝露了出来。
吴嫂子心思一转,“呀,贺家妹子,怪我,怪我,刚刚忘记跟你说了,你这脚不能下地,这蛇毒未清,若是下地走动会让血液流动,脚踝会坏掉的,到时不是跛子就是瘸子。”
栾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踝,果然肿的跟馒头似的。
床上,奚贺眼眸微动。
她身上的毒还没有清吗,这个该死的女人,没有清出来做什么。
“不了,吴嫂子,我要在这等他醒来。”
栾柔的话音一落,奚贺很是欣慰,还好,冒着自己的脚踝废掉的危险也要看着他醒来,讲义气,看来栾柔还是有些可取的地方。
为了不让栾柔继续担忧,奚贺决定先想个理由赶紧醒来再说。
“贺家妹子,我知道你与贺兄弟感情好,可是也不能不顾自己啊,看看今天你被蛇咬,贺兄弟那个紧张劲,嫂子我是真真看进眼里,贺兄弟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的是你,看在他这么紧张你的份上,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和你吴大哥呢,贺兄弟一醒,我们马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