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九章 假行僧酒肉不戒(2 / 2)
丁痈按捺心中怒火,马鞭啪的甩了个脆生生的鞭花,三个僧人才向他这边望了望,只见这个三个僧人着僧帽黑色遮脸,只漏出三双狡猾伶俐的眼睛和眼睛旁边红色的皮肤。
丁痈喝道:“兀那三个恶人,从哪里来?强食人家猪羊,宰杀渔禽,又打死了乡民,还不过来俯首认罪?”
丁痈手下四人执刀提马,从两侧兜住那三个僧人,这三个僧人也不理睬,相互哇哩哇啦的吵了一通,渐渐平息,似乎是达成了和解。其中有一个僧人,伸出纤细尖尖的手指,指着丁痈开口道:“你这个骑马的大块头,可是军士?”他声音颇为尖细刺耳。
丁痈心道:“我以为你们只会哇啦,既然会说中州语言便好办。”于是面带愠怒道:“然也。”
那僧人嘿嘿尖笑一声,然后说道:“我闻军士知晓礼节,其中因由可同你讲讲,我们早在东方离火州时,便听说过中州圣裔智人十分好客,每每宴客时候,必以晶莹剔透的高脚玉爵盛装粳米黄汤,以镶嵌七色宝石的金刀切食烤卷毛羊,以二八少女十人穿蜀锦纱衣作飞天燕舞,又以琴瑟琵琶箫管鼓罄七种乐器奏靡靡之音相合。”
丁痈又气又笑,心道:“这厮要求颇高。”
那僧人又饮了一口黄汤道:“我三人涉海而来,历尽千辛万苦,这里人却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连那个捕鱼的水鸟都不肯让我们吃。
丁痈强忍怒火道:“我听说佛家有五戒:戒杀生、戒偷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凭借你三人的所做所为,该戒的你们都没戒,尔等心术不端之人,妄穿一身僧服,不如赶紧脱下来滚吧,我或可饶你们不死。
那僧人一愣,忽然发出一阵尖笑道:“军士你不知,我们虽是僧人,但修的是自然法门,凡事都讲究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又不可违背自然欲望,我们杀猪宰羊,皆是因为肚腹饿了,我们不想违背肚子的想法而已。”
丁痈忍无可忍怒道:“强词夺理,给我拿下。”院子外的士兵呼啦一下冲了进来,将三僧紧紧围住。
那三个僧人聚在一起,吱吱哇哇的争吵了一阵后,还是刚才那僧人走上前来,仿佛只有他一人会说圣裔智人语言。
只见他向丁痈等人摆了摆长满汗毛的瘦手,意思且慢,然后对丁痈说道:“我们方才三人商量,你人长的十分雄伟,我们好不喜欢。只因我们三人初来中州,风土人情不熟,你可以给我们三人做个带路者,又兼看门望风。他日你若有个难处,我们三人竭力护你;我们行走中州,受人爱戴,少不了处处大鱼大肉款待,残羹冷炙足够填饱你的肚子,但只有一样,因怕你堕怠,黄汤是不许你喝的。在我们东离,这叫犬首,只需听凭我们三人调遣,日后在你们中州,你的地位可以说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乐而不为。”
僧人的语气一本正经,丁痈平生都未听过这种侮辱的言语,岂能忍受。众士卒也按捺不住怒火,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拥而上,将三僧围在中间。
然而三僧面对众多士卒并未害怕,那两位不会说圣裔智人语言的站起身来,呜啦呜啦的吼叫了一番,语气十分凶狠强硬。
众士卒一看他们态度不像求饶,哪还容得了他们猖狂,一个士兵身手了得,纵起身来一刀劈在一个僧人头上,只听铛的一声响,但见那僧人面带讥笑毫不在意。
那士卒再看自己的铁刀,卷了好大的豁口,众士卒兜转马头弯下腰身,铁刀叮叮当当,都砍在那三个僧人的头上身上,一番过后,众士卒都拿着自己的残破的刀,面面相觑。
丁痈一惊,心想圣裔智人的制刀工艺是九州之内最好的,即使是砍柴切菜的刀都锐不可当,何况士兵们佩戴的战刀,却伤不到他们毫毛,难道是这些僧人们会传说中的铁身术。
那个会说圣裔智人语言的僧人,呵呵冷笑道:“中州圣裔智人的待客之道,真是热情,我们也该大大的热情热情,呵呵呵呵。”又是一阵冷笑。
三僧中有一僧忽然平地飞起,众人的眼神跟着他的身子迅速抬起,只见他瘦小的身影冲向日头,变成一个小点,越飞越高,众人被日头晃着眼睛不敢多看,刚刚低下头,就觉的头上一痒,一瞬之间,那飞在空中的僧人已经落在地上,大气也不喘,众士卒见他轻功极高,心下惊叹,不知所以。
忽然有一士卒说道:“我的头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