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〇章 这位神医永远不再相见(2 / 2)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待林华宴,就像之前他看到钟离霍要摸林华宴的头一样,今天燊云要伸手擦林华宴的脸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他不想让人碰林华宴,一根手指他也不喜欢。
而且每天林华宴给他换药的时候,当林华宴的胸前有意无意地碰触到自己肩膀,自己的背部时,那碰触的位置都仿佛要烧起来一般灼热。身体的记忆没有消失,可是他又想不起喜欢林华宴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他在床上每天都在想,都在挣扎,他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林华宴和自己怎么会喜欢林华宴这两个问题。
钟离誉叹了口气托住腮想了半会儿,便对燊云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把她接回宫呢?”
燊云无奈地笑着说道:“属下不敢为殿下定夺。”
钟离誉哼地一声心道,果然问燊云也是白费。站起来便说:“我先去沐浴了。”
钟离誉都是在药泉沐浴,林华宴为了他还特地在药泉里面加了好几种新的药材。当然这些他也不知道,因为林华宴觉得他“不必”知道。
药泉附近雾气氤氲,要不是林华宴带过路,钟离誉估计自己肯定一个错脚就能掉进泉旁边的坑里面。
钟离誉来到药泉边上,打算把衣服放在平时放的大石上,可他一看,大石上竟然已经放着一套女子的衣服了。
他想了想,就往池里看,竟然看到林华宴正在药泉里面泡着!
只见池里的人白皙的香肩露在水面上,一头青气如瀑垂在背上,虽然看不到被水淹没的身体但却还是让人遐想翩翩。钟离誉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一热咽下了一口唾沫。
可那人并没发现自己的到来,钟离誉心里暗道,很好很好。便猫着腰点头就想离开。
可一转身,脚下咔擦一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池里的人耳朵灵,何况那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特别刺耳。那人头也没回便一声呵斥道:“谁!”
“额……是我……”钟离誉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
林华宴吓了一跳,她的耳朵可灵了,但刚刚自己在想事情想得竟然听不到钟离誉靠近。
林华宴慌张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看你在聊天,以为你今天不洗了。”
钟离誉转过身子用背脊朝着她,可只是那耳朵就看得出来他脸都红了。他颤着声音说道:“那……那我回去了。”
“不!不用!”林华宴看他转了过去,便从池中心划着水来到池边说道:“我洗好了,你洗吧。”说着就双手一撑从池里上来,用布随便擦了擦身体就穿上了衣服。
林华宴很快地穿上了中衣,披上了一件褙子便想着要快快离去。
可真的是太慌张了,刚转身,没看清地面就想走,没想到那里竟然是一个凹陷的地方。她一脚踩空,往后一倒,上一刻看到的是钟离誉想要拉住她的表情,下一刻就已经是满眼的水花。
本来水就不深,可因为慌乱林华宴着实地喝了几口水。平时的池了没什么味道,可是这药泉的味道竟然是苦的!林华宴心想下次一定要加几颗蜜枣进药泉!
还没等她站稳,突然一双手把林华宴拉了起来。刚出水面她就看到钟离誉那张也是湿透的脸,但瞬间她就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因为钟离誉已经吻上了她的双唇。
为什么?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感受到这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了,她不想放手不想放手。
那人好像也不想放开,双臂的力量越来越大,抱着林华宴的腰仿佛想要把她的腰折断一般。
两人躺在药泉旁的石头上,林华宴抱住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地问道:“你记起来了?”
钟离誉点点头说道:“全部都记起来了。”
就是刚刚林华宴掉进池里的那瞬间他全部都记起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双唇,急躁而带着愤怒,只因她多问了几句关于钟离霍的话和从太子府走出来。他怒火中烧,他以为她喜欢的是钟离霍,他甚至对她说了过份的话。现在想起是多么的可笑。
可还是多得这份嫉妒,今天让他想起他是怎么为那人吃醋,为那人疯狂,为那人奋不顾身挡掉那锋利的刀刃的。
林华宴掉进池里那个瞬间,他想都没想就跟着一起跳下去,跳下去之后那药泉的水就让他记起来了,这一幕是多么地熟悉。
他把林华宴往怀里抱着,双唇化作轻吻印在了林华宴的额头上,他轻声地说道:“对不起这么晚才想起。”
林华宴把头埋在他的锁骨之中说道:“你再不想起来我都要放弃了。”
这话让钟离誉的心都扭成了麻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记起来这半个月的事情就知道林华宴有多伤心,尽管她每天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时间榨干,自己的无知就像是一把利刃在她心上疯狂地抽插,直到的心血肉模糊,不成模样。
他转过身子,用双手把林华宴抱在怀里,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身体带来的热度。他不愿放开怀里的人,这一生,这一世,他都要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度过,不愿她在外面游荡。他把下巴贴到她的额头上,仿佛怕把怀里人吓到一般,用着极轻的声音说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忘了你忘了我们的一切。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忘了,如果我再忘的话……”
林华宴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说道:“不会再忘,不可能再忘。”说着那带着桃花的眼睛一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天呐。”钟离誉在林华宴眉角上重重地留下一个吻,略带夸张地说道:“你怎么笑得这么好看呐!”说着又吻着她的眼角,她的脸颊,她的鼻尖,还有她的双唇。
林华宴被他逗得咯咯地笑着,便趁着最后一丝理性,捧着他的脸说道:“那你明天要走了?”
“不走!”钟离誉想都没想就说道:“我的病还没养好呢。”
林华宴又想起他的伤口,心中又是一拧,他的伤口缝得相当地好,痊愈后不仔细看其实不太能看出疤痕。可是她还是心疼,毕竟那个地方割开过,就像割开了她的心一般,即使他脖子上的伤口完全看不出来,可是她心中的伤口也不可能愈合。
往后余生,只要她看着钟离誉的脖子便会心头一颤,永远都不能忘记钟离誉在她怀里慢慢合上眼睛的画面。多少次这个画面如梦魇一般缠绕着她,吓得她从梦中惊醒,然后一身冷汗地庆幸这只是个梦。
她用双唇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个让她恐惧的伤口,可那人却觉得一丝瘙痒,笑着说道:“这是勋章。”
说罢,他低头吻住林华宴,林华宴轻轻地推着钟离誉,抽离了双唇说道:“那燊云呢?他不是要接你走?”
钟离誉皱了一下眉说道:“让他先回去就好。”说着又吻上了林华宴,突然欺身按住她的双手说道:“还有心情想别的男人?”
林华宴被这个小醋包逗得咯咯地笑着,便凑着头亲了他的鼻尖一下,说道:“你是让我最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