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数十载(1 / 2)
别人的游戏,却是自己的生死之局。
之前在落魄子询问王柏是否为元婴期的时候,王柏在一瞬间有点想直接承认的冲动。
但他的本能制止了他的作死之心。
固然在阵书的遮掩下,他有一定自信可以成功伪装,什么重伤未愈什么的,或者化凡所以显得平凡什么的,但这一切说法都改变不了他的实力低微的问题。
很容易就被拆穿。
而也正如王柏担心的那样,落魄子发现疑问上来就动手,压根没给王柏说话的机会。
因为在对方眼中,两人并不存在一个平等对话的关系。
打开门,再关上门,屋内的火气将外界的寒冷隔开,俨然就是两个世界。
王柏喜欢温暖的感觉,因为在他内心中,是孤独冰冷的。
举目无亲。四顾无友。
独在异乡为异客。
而又因为他感悟了冬天的寒冷与肃杀,拳意影响精神,就让他越发渴求温暖。
这不是软弱,而是人本能中就需要的东西。
王柏打量了一番有些逼仄的房间,随后盘坐在了床上。
在他拳意初成后,以拳意打磨灵力,要比原先快上了三成。
原先起码还需要九十年打磨的灵力,现在给他七十年,他必定能成龙虎。
而随着王柏对拳意理解的加深,这个时间必定还会缩短。
意境本是结丹破元婴的敲门砖,现在却用来突破结丹,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是时候应该给自己施加一些幻术了,王柏闭目思索着,这七年来还好说,他的容貌没什么改变别人还能理解。
但随着时间的增加,他再顶着这副容貌就不适合了。
他若还想在这里安稳修行,此举就势在必行。
寒冬,万物蛰伏,这意境似乎和自己的龟息术十分相似。
似乎可以结合一下。
王柏如今拳意的构成正是从那天地中捕捉的一点寒冬之意。
原本按照他那门战法修炼下去,他应该领悟的是霸道之意。
但现在,却阴差阳错领悟成了寒冬的霸道。
寒冬之下,万物死寂。
如此,似乎可以期待一下,来年的春天。
王柏在心中喃喃自语。
领悟了与冬天相关的意境,那么他自然也就想到了春。
若说冬是寂灭万物,那么春就是万物生春。
两者是一个继承的过程,却又是破灭的过程。
冬是死,春是生。
冬天是蛰伏,春天是生长。
冬天的万物死寂,似乎都是为了成全春天的更茂盛。
越寒酷的冬天,来年的春天就又越温暖。
按照这种关系,王柏似乎未必不能领悟冬日生春。
若他真能做到如此,那他的拳意就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冬天的酷烈。
而是四季轮转,春夏秋冬,甚至是时间、轮回的变化。
如此一来,他的成长空间会更大,甚至是无限的。
想到此处,王柏心中狠狠一颤,当然如此的前提是他真的能从春发万物中悟出些什么。
要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不急,王柏默默告诉自己。
他已经提前走上了通往元婴的道路,而他现在却是连结丹都未成罢了。
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五百年的不间断感悟,王柏不信他不能成!
第一个冬去春来的春天,王柏呆呆坐在门前,他什么也没领悟到。
第三个冬去春来的春天,他开始外出行走在,这一年,他对冬之拳意的感悟更深了。
每一年的冬天,如若下雪,那他必定就会有一次深层次的悟道。
第七年的冬天,王柏见到了冬天的另一幕,大雪中寒梅,积雪下松树。
这一年,他头一次领悟到了坚韧的力量,同年,他对冬之拳意的领悟更深了。
第十七次冬去春来的春天,王柏看着万物生长,积雪消除,积雪下枯草,枯草下小草冒头,进而百花争艳。
他第一次因为春陷入深层次的悟道。
这一年,他初步领悟了春的意境,春的生,春的意,同年,他的冬之拳意趋近圆满。
他的灵力打磨速度进一步加快。
也是从那以后,每一年的春天,他必定会悟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
王柏从此之后,开始追寻夏日的脚步。
在第二十年的冬天,王柏的冬之拳意彻底圆满。
一拳既出,万物寂灭。
此时,他真正的有了和结丹期修士争锋的实力。
虽然,他依旧处在打磨灵力的阶段,未窥至龙虎境。
而就在这之后不久,第二十一年的夏日,王柏又遇到了落魄子。
二十几年的发展,这处偏僻的街道以及略微繁荣了一点。
那天他是在茶馆喝茶听戏,他那时的形象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而落魄子依旧是顶着浪荡子那幅俊俏的面貌。
王柏之所以说其是落魄子,而不是浪荡子,是因为浪荡子身上自有一股气质。
而落魄子哪怕顶着他徒弟的面貌,他身上也毫无气质和形象可言。
他的身上依旧透露出一股穷酸和猥琐劲。
别人是能把粗布衣裳穿成价值连城的云裳罗衾,而落魄子,是硬生生的把上好的衣物穿成了地摊货的感觉。
落魄子一进来茶馆,眼睛瞄到王柏,就径直走到王柏的对面坐下来。
那张好皮囊,为他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王柏仍旧喝着茶,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
好在这次对方没有直接动手。
王柏也没有刻意回避,他望着自来熟似的落魄子,开口说道:
“怎么,你的徒弟浪荡子今天没有跟过来?”
从那天的浪荡子的行为来看,他很显然是在追落魄子。
而且也让他惊讶的是,二十年过去了,落魄子竟然依旧停留在栾城。
此时落魄子正熟练的拿着王柏面前的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
听到王柏的问题,他头也不抬的就回道:
“他啊,给我打发回去了。”
听此王柏心中顿时一沉,那岂不是说,若是落魄子动手,这次是没人能拦住对方了?
王柏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然后他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