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反口(1 / 2)
容王妃手一顿,儿子难得跟她说这些啊。
“闳儿你心太软了,”容王妃拿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可根本没镇住儿子:“是母亲太小瞧秦绍,小瞧裕王了。”
“此话怎讲?”
容闳一阵沉默,最终只道:“裕王与我杀妻害子之仇,我自会与他清算,但是太子殿下是无辜的。”
容王妃心里那点儿疑惑烟消云散,还拍拍儿子的肩:“好孩子,当初你要娶江氏母亲还生怕你不喜欢她那性子,未曾想你们相敬如宾这么多年,早知她命中有此一劫,做母亲的怎忍心你如此自苦。”
“母亲别说这个了,当务之急还是快让三弟妹改口,免得牵连了您。”
“改什么口?”容王妃冷着脸呵斥:“你这孩子胡言乱语什么呢,哪里需要改口,齐氏说的都是实话。”她心虚地避开容闳的眼睛。
容闳一阵头大:“母亲,您做了什么我既然能猜到父王也能猜到,您觉得容宿猜不到吗?”
容王妃心里一颤,好像有根弦被拨动,似乎有什么事被她漏掉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笑话,他能猜我什么?他又有什么证据?”
容王妃抵死不认。
她安排的天衣无缝,有谁能握住她的把柄?
容宿?
那个小贱种这辈子也别想斗得过她。
“母亲,你太糊涂了。”容闳闭上眼,连告退都没有径直出门。
容王妃沉着脸,她并不觉得自己输了,相反,她胜券在握。
多少证据啊。
砸也把秦绍父子砸死了!
周老御史已经带着三司的人求见皇帝,他们将来龙去脉禀报一番,又带上梳理好的证据和证词。
最初只是柴氏富商状告玉成先生杀母一案。
这一案引得张院正怀疑害死柴孝子母亲的毒正是当年先太子的死因,所以张院正借用职务之便偷取了当年的病案和先太子遗物,几个杯子和酒盏进行检验。
虽然时隔多年但老院正因为当年丧父之痛牢牢记住了每一个细节,最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昭煦太子当年竟然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且这个毒还是来自西域边疆,当年有这个能力得到南越奇毒的人,又有动机下毒的只有一个——裕王。
张院正得知此事惊骇不已,但也决定向陛下坦言,在此之前便招揽了一群江湖人保护自家女眷妻儿回老家逃难,可谁知死亡的阴谋已经缠上他。
老太医毒发身亡前只来得及将真相告知容宿,八个字“裕王夺嫡,其心可诛”。
此后又在杀害老院正的凶手大儿媳口中得知,给毒的乃是牡丹面具的女子,也就是那位和大公主勾结南郊行刺案的嘉华,此时裕王的“幕后真凶”身份就已经呼之欲出,更别说容闳亲自在南郊抓住了“嘉华”本人。
这个人,赫然便是女扮男装的太子近侍,褚英!
卷宗抽丝剥茧到这儿,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一切都是裕王父子多年精心筹谋的一场夺嫡大局。
皇帝忍不住拍案,但还是耐心看了下去。
容宿查到,昭煦太子的三位乳母中有一人神似褚英之母。
再往下查,线索却全断了。
不是毁于火烧,就是失于雨水,总之无从查证。
再后来,三司查到了太子马场行猎一正声威的同时,褚英被人劫狱带走,容宿随即请旨搜查太子府,又将人从裕王府抓回。
这个时候,若是寻常王爷早就已经被皇帝下旨抄家灭门,可那是裕王,皇帝还是想给弟弟机会,于是有了这三司会审呈上的最终证据——春婷的口供。
原来从秦绍初入长安那一天起,这场大局就开始了。
容王父子,皇帝,皇位,都是秦绍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