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复思考(1 / 2)
顾温夕喝完那碗来之不易的避子汤药,整个人都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她的身上好像在无形之中染上了一种罪恶,这些日子她承受了太多,许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她曾经没有想到的。
顾温夕看着仍跪在地上紧紧拽住她衣摆的丫鬟,突然轻声道:“你虽然是大哥叫来服侍我的人,可我仍然是你的最直接的主子,我叫你不要说出去,你就不要说出去,否则休怪我无情!”顾温夕原本声音轻缓无力,可是说着说着却愈发地凌厉了起来,是在威胁。
“小姐啊,奴总不能看着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啊,你就告诉奴到底发生什么了,好不好!”丫鬟一只手紧紧拽着顾温夕的衣摆,另一只手用力地向上伸去,似乎在卑微的祈求着,她的脑子里总是闪现出顾温夕那日沐浴时那浑身的淤痕,怎么看......怎么看都像是受人欺负了一般。可是她又不敢将此事提出来,怕小姐知道了会恼怒。
她甚至在想,若不是因为今日小姐吩咐她小心去找这副汤药,恐怕小姐准备一个人将此事承担下来,谁也不会告诉的。
“不,你还是不要多问,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对你而言,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若是真心想要帮我,那你就为我找些香囊,里面装些什么草药我想就不必我来提醒你了,你做这些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行事一定要小心。”顾温夕的眸子慢慢变红,只是眼窝中却有着一股狠厉的光。
“是,小姐,奴知道了。”丫鬟原本是悲哀哭泣着,慢慢松开了方才紧抓着的衣摆,端直了身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好了,你快起来吧,在大家面前还是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定不能叫别人觉得奇怪,你要知道,你这样就已经算是在帮我了,快快收拾收拾下去吧。”顾温夕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丫鬟点了点头,称是,然后便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番退下了,顾温夕看着丫鬟退下的身影,一时缓缓将目光收了回来,轻轻道:“真是傻,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好似还不如赖活着,如果哪一天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那我就与他同归于尽。”顾温夕说着,嘴角微微扬起。
深夜多寒,顾澄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里烦闷的事情许多,只是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反而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顾澄干脆起身披了一件大氅便走到一旁的案桌上,看着案桌上那平躺着的信封,突然不想打开信封来看。
这封信是远在渝国的暗线送来的,不过是监督楚萧的日常行为,前些日子收到的一封信他怀着激动的心打开来看,才知道她在东郊过得并不好,因为要时刻隐藏身份,她十分辛苦地在压着自己地声音,甚至她平日里所有的一切都与军中男子一样的待遇。
而更让他心里所不能忍受的是,不知道为何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名为洛川的人,暗线在信中所言,二人关系颇好,同吃同住......同吃同住又意味着什么,顾澄怎么都不愿再往下想去。
以前她杳无音讯的时候,他总是迫切地想知道她到底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了,如今真的派人找到了她的位置,知晓了她的实际情况,自己的内心反而愈加不得安宁了,到底为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
顾澄看着桌子上那信封,从大氅下伸出手向信封抓去,一双眉紧紧皱着,然后便借着那一点点的烛光打开了这封信。
只是看完后,顾澄的一双眸子陡然睁大,顿时感到了一种命运的无力感。原来纠纠缠缠到最后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侵袭。
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来到无川,自己竟然是单独一个小营帐,这给了她很大的便利,楚倾之披着外袍,双手撑在床上,歪着头将目光都倾注在那桌子上的长剑上,又陷入了一番思考,到底该去哪里寻找适合自己的兵器,还是叫自己去适应这柄长剑?
楚倾之看着这把剑,愈发心里发闷,便猛然起身套上靴子走到桌子旁,抬手拿起长剑,一个箭步挥开营帐又是一个旋身开始练习着自己早已熟烂于心的招式,几个回合下来,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这样的问题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这使得她一颗心里充满了愤怒,接着又是挥剑、旋身、躲避、攻击,又是拼命练习了一会儿,这把长剑总是无法与自己融为一体,好像就是在排斥自己一般。
楚倾之实在气恼,扬手就丢开这把长剑,稳稳的,长剑扎落在地面上,剑身因为巨大的内力而在地面上反复晃荡,好一会儿才慢慢停歇了下来。如此可见楚倾之的内力深厚,远不至于今日会输的那么惨。
楚倾之丢开长剑后,额头上的汗水便顺着脸庞划落下来,心里实在装着气,便抬起脚一个旋身赤手空拳练了起来,好像非要把心里的这一股气撒完才算是完满。
刚刚停下,便快步转到训练场上的武器架上,每一样兵器都反复尝试,只是很快那地面上都是零零散散躺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当那武器架上的兵器都没有了,楚倾之才停了下来,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了。
楚倾之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慢慢地躺在训练场上,抬眼看着那漆黑的一片天,慢慢地闭上了眸子,刚才那心里憋着一股火,一直宣泄不起来,现在她都发泄出来了,反而心里舒坦了不少,只是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罢了。
这冰凉的地面粘在她的衣裳上,一时有一股寒意直直地往身上袭来,激地楚倾之浑身一颤,急忙站起身子,刚才也是太累了,才会这么大胆直接躺在地上,这冰凉的夜,哪里能这样呢,万一一不小心染了风寒那遭罪的还是她自己,楚倾之摇了摇头,暗骂了一句真是愚蠢便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这时麻烦便来了,这浑身都是汗,怎么着也得洗浴一番,不然又是难受至极了,楚倾之这样想着便心生一计,慢慢地向程斯意的营帐走去。
走到程斯意的营帐前楚倾之左右看了一眼,刚刚夜间巡逻将士才从一边走过,确定这个时候无人楚倾之才慢慢挥开了程斯意的帐门,轻手轻脚向里面摸去,案桌上还点着一个没有烧尽的蜡烛,楚倾之借着这点点微弱的光向里间靠去,轻轻走到了床头才发现那厚重的被褥下,程斯意正四仰八叉地睡着,睡得十分安稳。
看着她这样的睡姿,楚倾之摇了摇头,伸手替她向上揽了揽被子,将她的手妥贴的放入被褥里。然后慢慢地向旁边的里间移步去,里面果然还有着一个微小的空间,里面放着一个木桶,不必说便是平日里供程斯意洗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