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委(2 / 2)
“镯玉的遗体在哪儿!”温故知加重了语气。
温什元冷笑了一声:“温、镯、玉,这名字是父亲给大哥取的,可是却鲜少听父亲叫过这个名字,父亲大概是觉得,大哥不配姓温,更不配用父亲取的名字,我说的没错吧?那父亲如今又问大哥的遗体做什么?是要让那个外人进咱家祠堂吗?嘶~可是用什么身份呢?”
温故知心中叹了一口气,道:“阿元,咱们父子就不能撇下心结,好好的谈一谈吗?”
温什元大笑起来:“谈?谈什么?谈父亲是怎么把叫了自己二十几年父亲的儿子杀了,再嫁祸给自己另一个亲生儿子?”
母亲曾教导他,有外人在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给父亲留足颜面,父亲是一家之主,又是门主,若是没有威严又岂能在江湖立足,他记住了,记得牢牢的,所以在嵩阳派的厢院里,明知道他是来阻止自己的,他也只能委下气势向父亲低头,可现下他们独处,他又怎么会给温故知留情面。
“你、你说什么?”温故知心惊道。
难道镯玉不是他杀的?可他又怎么会说镯玉是自己杀的呢?若不是他杀的,那自己岂不是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安上了个弑兄的名声!
温什元见父亲一脸的诧异,只当他是东窗事发的惊讶,好笑道:“父亲真是使得一手好计谋啊,找陆川绫讨来四方蛊,用她的四方蛊下手,这样大哥的死就会被追究到陆川绫身上!我的出现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会转变嫁祸给我?真是绝妙啊!谁又能想到温镯玉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才是杀害他的凶手呢!我原以为你杀了母亲,至少心里对我是有愧的,”他声气逐渐提高:“可谁曾想,你竟然连亲生儿子都已经容不下了吗!为什么?就因为我说我是回来争位子的?我会稀罕你雾提门这点虚荣吗!”
“不……阿元……”温故知有一丝哽咽。
温什元扭过脸去:“纵使大哥流着的不是父亲的血缘,可他也叫了你二十几年爹!血缘是很重要,可二十几年朝夕相处的父子情谊呢?还比不上那一点血缘吗?你要跟我撇下心结?那你怎么不先把自己心里的结撇下呢!”他顿了顿:“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身体里流的不是你的血缘,因为我不想有一个铁石心肠的父亲,一个……容不下妻儿的父亲。”
他不再留给温故知开口的机会,便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寝殿。
“阿元……”温故知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自温什元母亲死后,他也离开了雾提门,听家老说他回来过几次,可都刻意避着他,他想见自己儿子一面真是难如登天。
他又何尝没有正视过温镯玉,他七月早产,温故知担心他体弱多病,便叮嘱大夫日日随行,一直视他为己出,后来有了温什元,他的一碗水也没有倾斜过。
可直到夫人要求大夫不再随行,夫人觉得镯玉长大了,若再让大夫日日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只怕他会杞人忧天担心自己命不久矣,从而日日消瘦。
温故知担心镯玉的身体,因而不允,便与夫人吵的不可开交,夫人一气之下直言温镯玉是她足月所生。
这话如五雷轰顶,让温故知久久不能缓过来。
时隔十几年,夫人终于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世,她没有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温故知的,她只觉得是温故知毁了她的一生,是他对不起她!
温故知只觉她给自己蒙了羞,一怒之下竟一掌打死了夫人,而全程,温什元在一旁哭闹不止目睹了一切。
后来他母亲的丫鬟裴娘把来去经过都告诉了温什元,温什元才知道,母亲已经怀了大哥,父亲却夺人所爱强娶了母亲,这般不顾礼仪廉耻的事他都做得出来,竟然还责怪母亲让他蒙了羞,简直是倒打一耙。
夫人死后,温故知后来对温镯玉的刻薄雾提门人人看在眼里,温镯玉一下子跌入谷底,却没有温什元那敢离家不归的魄力,温什元虽离了家,可雾提门始终是他的家,而他若离了雾提门,便再也没有家了。
温故知知道对不起夫人更对不起两个儿子,便向陆川绫讨了蛊,想在温镯玉继位后自行了断,他的两个儿子都活得不自在,他又怎么能死的那么轻松呢?所以他才点名要了四方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