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 / 2)
梁王虽已动了淫念, 但仍存戒心, 刹那之间,下意识出手还击。
然而对方躲闪也快,他一拳打了个空。
未等他看清对面袭击他的究竟是个什么, 他就忽觉下面一疼。
倏忽之间,梁王面色煞白,双目暴睁, 冷汗如瀑。
顾云容瞪大眼睛。
她就立在近前, 将方才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眼瞧着原本懒洋洋瘫在她怀里的狮子猫一瞬间腾空而起, 飞攻梁王面门。在梁王出拳击来时, 它又灵巧调了方向, 转攻他下面, 隔着衣袍, 一口咬住。
咬住下面那不知何时高高撑起的小帐篷柱子……
顾云容惊愕看着重新跃回她怀里的狮子猫。
这猫莫非以为梁王下面衣摆里藏着一只耗子?
顾云容先前就知道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对疼痛又尤其敏感,受到重击后, 可能会因痛不堪忍导致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所以才会有提膝顶击男人命根子这一招防身术。
因为下身剧痛, 梁王的五官已经完全扭曲在一处。顾云容仅看梁王的神色就能感受到猫咬那一下有多疼。
狮子猫一脸嫌恶地看着梁王,懊丧舔爪。
梁王已然无心计较更多, 蹲身捂住要紧处,请求顾云容将他身边内侍叫来, 扶他去看太医。
顾云容抱好猫, 冷漠道:“殿下方才不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么?又说要帮阿澈, 又说要救阿澈,殿下既然这么厉害,那不如自己走回去。”
梁王顶着满头冷汗,抬头看去,但见顾云容冷冷睨他一眼,领着两个此刻方能勉力从地上爬起的丫鬟,飘然远去。
他下意识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疼痛,同样也无论如何都不能憎恨那个引他至此的美人。
只若是他的子孙根经此一事当真废了,他的性情怕是比当初被桓澈设计戴了绿帽的广通王更加扭曲。
若是寻得机会,他定要烹了那只猫!
顾云容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想,怪不得有种说法是男不养猫,莫非就是因为猫可能会把不知何时翘起的命根子当耗子咬了?
顾云容给怀里犹自郁闷的狮子猫顺了顺毛。
这猫儿方才好似是忽然意识到嘴里咬住的东西不好吃,这才忽然松口了,不然若是当真狠狠咬下去,梁王非得当场变太监不可。
春砂惊魂未定,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近前低声道:“娘娘,咱们下次出来,可得随身带着几个身手好的护卫,不然若是再遇见方才那种状况,可如何是好?”
娘娘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们万死难辞其咎。何况她自小就在顾家做事,与顾云容的主仆情谊不是旁的丫鬟宫人可比的。
顾云容摸着柔软细滑的猫毛,微微眯眼:“谁说我身边没带护卫?”
秋棠一愣,四顾一圈,却是什么也没瞧见。
顾云容也不多做解释,一径抱着猫回了太后给她安排的寝殿。
春砂往身后看了看。
她想起来,方才梁王调戏顾云容时,顾云容一直镇定自若。也不喊叫。她起先以为是因为顾云容性子沉稳,毕竟她家姑娘一贯的冷静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现在看来,许是小爷早就做了什么布置,她家姑娘知道梁王那厮近不了她的身。
春砂舒口气,小爷思虑周倩,做事稳妥,约莫是早看出了梁王对她家姑娘的不轨之心。
顾云容知道春砂与秋棠两个受了伤,唤来太医为二人诊治,二人受宠若惊,再三谢恩。
那只雪里拖枪的狮子猫毕竟是御前有名分的猫,顾云容本想将之还给猫儿房的内侍,但猫主子并不乐意走。
顾云容还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猫。她可是听闻这只猫平日久惯冷傲狂横,眼下却是全然瞧不出这样的痕迹。
素日负责饲喂的内侍也哄不走猫主子,只好让猫主子暂且留在太子妃这里。
内侍交代了照料猫主子的几点事项,行礼告退。
顾云容抱猫去喝水时,听见外面一阵扰攘人声纷杂而过,问宫人是怎么一回事。
宫人出外打探一下,折返躬身道:“禀娘娘,听闻是梁王殿下出了事,具体是甚,不得而知,但似乎极是严重,留在仁德宫的几个太医都惊动了,如今正在给梁王殿下看诊。”
顾云容低头掩口,极不厚道地笑了。
梁王这个伤法,也可谓清新脱俗。不知他之后要如何跟太后解释受伤缘由。
入夜之后,暑气渐散。
但梁王却是感受不到丝毫舒爽。他仰躺在床榻上,头脸都已被冷汗濡湿。
太医方才支支吾吾与他说,子孙根最是脆弱,被利齿所伤,很可能会导致他不能行房,甚至不能授孕。
他将几个濡滞在此的太医全都叫来,听到的答案大同小异。
几个太医见他神色阴郁,觳觫不已,惶恐跪地,表示会尽力为他施治,坚持外敷内服说不得能有转机。
太后进来后,跟太医询问了梁王的状况,面色沉了沉,挥退众人,问梁王是如何弄成这副模样的。
梁王咬了咬牙,只道是被一只野猫意外攻击。
太后蹙眉:“我这宫里哪来的野猫?”
梁王忍着仍旧火烧火燎的疼,道:“祖母这里宫大人少,又与北面宫墙相临,窜进一只野猫也不足为怪。”
他不能说是那只狮子猫咬的,众人都知狮子猫一直在顾云容那里,他不想让众人将他与顾云容联系在一起。
太后端视他片刻,叹了一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你又出了这等事,真是……”
太后摇摇头,说了几句让他好生养伤之类的话,回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