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王者的眼神(1 / 2)
“唧唧。”
侯镰拍了拍它的血色大角。
大角牛立刻明白,不再管楼道里的狼,转身刨着前蹄。
白虎急了,祂想带着狼王一起死,身为王者,决不允许窝囊的死去。
但不代表,祂愿意被食物顶死。
黑色狼王差点松嘴就逃,它还有老婆孩子,正值壮年,可不想死在这。
“哞。”
大角牛费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一个猛冲。
“吼。”
“嗷!”
伴随着两声痛心疾首的吼声,两只巨兽松开彼此,被这一撞飞了十几只砸在地上。
胆大的狼贴着天台口露出个脑袋,恰好看到这一幕。
双腿一热,它被吓尿了,呜咽着转身就跑。
王都被顶飞了,继续坚持下去毫无意义。
狼群本就摇摇欲坠,若非狼王一直逼迫,它们早跑了。
其它成员听到呜咽声,凑到窗口看着那匹狼跑远,纷纷跟上。
“总算结束了。”
侯镰坐在沾满血污的天台上,人字躺着,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惊心动魄,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样大开杀戒过。
大角牛气喘着侧翻在地,脑袋上尽是咬痕,索性没有伤到眼睛。
今天顶死的狼,比它前面十几年的牛生加起来更多。
劫后余生,一猴一牛都各有收获。
雨停,天晴。
侯镰睁开眼睛时,感到肚子非常饥饿。
爬了起来,看着天台水塘里的血污,证明昨晚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拍了拍大角牛的脑袋,它悠悠醒转,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哞!”
看到一地的血污,它吓了一跳,爬起来就跑。
在天台口后退几步,眨了眨大眼睛,它才想起昨夜的疯狂。
“你个傻牛,忘记你昨晚干嘛了。”
侯镰拍了拍牛头,嘲笑它,看了眼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楼道。
昨晚的杀戮原来这么恐怖,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跟各自臭味。
食欲一下子降低,这些狼的尸体也没啥好吃的。
有的狼还活着,只是无力动弹了。
大角牛踩着它们的尸体走过去,丝毫不在意它们还活着。
对于捕猎者,它从来不会仁慈。
侯镰站在天台上登高远望,寻找白虎跟狼王的尸体。
这两具尸体才最具有进化点,正好可以用来填饱肚皮。
虎狼掉在了一座废弃的停车场里,一左一右,彼此距离十几米,倒不是很远。
“哞。”
听到大角牛的呼唤,从天台上爬了下去。
看着墙壁上的爪形脚印,他明白黑色狼王怎么上的二楼。
高处也不安全,以后猴群一定要待在不大不小的树上才行。
坐在大角牛背上,它边吃边走。
到废弃停车场时已经是中午,侯镰穿过腐朽的铁网。
黑色狼王胸口有个大洞,浑身是血,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永远地离开。
“白虎还没死透!”
侯镰看向白虎时吓了一跳,这家伙到底什么生命力,这么强悍?
白虎更惨,伤口已经泛白发炎,不少地方已经变成腐肉。
但祂的肚子依旧起伏着,显然还在喘息,苟延残喘。
看到猴子跟牛进来,白虎死灰色的眼睛恢复一丝神采,拼命想吼出声。
祂害怕了,死亡的可怕,特别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情况。
想死,不想继续苟活。
打败了可恶的狼,祂保全了身为森林之王的面子。
尊严的死去,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折磨致死。
侯镰注意到祂眼里活跃的精神,不再管祂。
就当是给森林之王临终前最后的体面,让祂先死透,再吃肉剥皮。
大角牛看了看白虎跟狼王,高兴的跳了一下,转身去找更鲜嫩的青草吃。
看到没,它又打死一狼一虎了。
以后回去,有的是跟儿子继续吹牛的资本了。
侯镰也不急,肉就在这不会跑。
他得先找工具,不然剔骨非常麻烦,这个停车场就很不错。
说是停车场,实则就是拉了一片铁网的空地。
里面停着四五辆小轿车,两辆卡车。
轮胎都被卸走了,连块挡风玻璃都没剩下。
可见当年,这些车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它们只是车啊,啥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侯镰踹开两辆车的门后,气的大骂,真就啥都不剩下,连椅子都搬走了。
他怀疑,如果不是车皮太沉,以前搜刮的人带不走。
指不定这车皮都留不下,太欺负猴了。
来到卡车旁,他已经放弃对小轿车的搜寻,看着车厢上罗列可怖的爪痕。
“呕。”
一股极特别的味道钻进他鼻孔里,双膝跪地干呕出胆汁。
“这里以前有巨兽来过?”
看着胆汁,侯镰心头嘀咕,一手捂着鼻子,指量了一下,爪痕长达三米,抓破了铁皮车厢。
手一碰,爪痕附近的铁皮溃散开,不一会儿他就弄出了个大洞。
臭味扩散出,即便是经历进化的鼻子也支撑不住多久。
“太臭了。”
侯镰跳到泥巴地上,先让这辆车通通风再说。
跑到另一辆报废一半的卡车旁,没啥臭味。
翻着地上的残渣,看到不少发黑的木质物品,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腐烂的残渣有不少是成制品的零部件。
明白这点,侯镰更为兴奋,这就意味着他能找到宝贝。
翻了半天,从残渣里找到一些螺丝帽,满是铁锈的工具箱。
“这个好。”
侯镰举起发黑的把柄,看着刀身上全是锈迹的柴刀。
用刀身砸了两下地面没有散架,打磨一下的话,应该可以用。
把柴刀放在一边,打开工具箱。
线条已经完全腐烂,塑料制的把柄依稀可见昔日的光泽。
“总比没有好。”
侯镰想着,他不会木工,但简单的穿插固定,他还是会的。
把腐朽铁箱跟柴刀叠在一起搬到空地上。
货车上再也没有别的发现,好的东西经历不住时间的捶打。
把玩着手上的柴刀,敲掉上面的铁锈,露出宽厚的刀身。
“滋滋。”
侯镰一手握刀柄,一手握着刀背,使劲将柴刀摩擦在半完好的水泥地上。
磨刀声霍霍,看的一旁的白虎眼中充满希望。
祂想起好多好多年前的记忆,母亲也是在这样的声音后被杀死。
磨到下午,刀身上显眼的铁锈基本掉光,只剩下泛黄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