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别把本王当简单人(1 / 2)
韦琰恭敬的送走武安侯,才转身去书案前写信件。
韦琰是寒门士子,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即使入朝为官也是闲职低位,云舒尚在御学时就开始接近他,自己仕途困顿,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竟然答应用云家的能力让他能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还能保他做高官。
后来他发现,云世子绝不是外界传言的只知春江花月的纨绔子弟,他身边聚集了许多像他这样有能力却得不到重用的寒门学子。
云世子,绝不是简单人。
他见过云舒阴谋设计给他们安插职位,也见过他经营强大的人脉帮他们在朝站稳脚跟。
平日里他和所有清贵世家的公子无异,绝不轻易和他们牵连,也没有利用他们的知遇之恩为自己谋利,但他手里,却或多或少握着他们的把柄,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把柄!
云舒帮他们的唯一要求,就是在任何情况下保云家平安,否则,大家鱼死网破。
谁也不敢用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锦绣前程去试探云家会不会这么做。
先帝忌惮门阀世家,有意提拔寒门,云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哭天抢地的搞对立,搞世庶阶级,而是顺势而为,私下拉拢寒门才子,让这些人尽为所用,哪怕云家被打压,可这招以退为进,将让云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云家,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怪不得这么多年在朝堂上看似摇摇欲坠,却多少次化险为夷,视为眼中钉的先帝也奈何不得,实则才是真的树大根深。
云舒,他才弱冠之年!这是怎样的心智,是何等的手段…
楮铭骑马在长街上,马蹄踏在雪地上咔咔作响,雪片刮在脸上生疼,就像抽耳光一般从火辣辣到麻木。
他虽然知道云舒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光是廷尉这个地方,除了廷尉正和左监、左平,和几个不中用的椽吏,几乎全是他的人!
要不是这次卫氏出事,他递了信,露出马脚,他还以为云舒不过是在寒门学子中吃得比较开的贵公子而已。
原来他的眼光从来不在那些纨绔子弟,怪不得,哪怕没有把骁骑卫的统领权给他,也是那样有恃无恐,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真好。
云舒啊,以前真是小看你。
待他们出了巷口,云舒和姜武才从暗处出来,她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我说韦琰为何没有回信呢,原是攀上了武安侯这棵大树了。”
她料到叶家肯定会向平都府尹施压让他呈报廷尉,传信让廷尉里的几位主事无论如何也要拖着。
只有右平事韦琰一声不吭,偏他又是个握权的,能在狱中照料卫氏,一声不吭,原来是被楮铭给拿捏着呢。
姜武担忧的道:“武安侯会不会知道什么了?”
“他当然知道,也会查下去。”云舒转身上马。
“不过也没关系了,王八做得久了,偶尔也想伸伸脖子。”
姜武嘴角微抽,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
冷冷的话传来:“吃我的用我的,却不帮我办事,韦琰,不用留了。”
第二日朝上,御史中丞参廷尉左平事韦琰循私舞弊,收授贿赂…数条罪状,证据确凿,判抄家,流徙。
楮铭看着稳稳走在前头的云舒,衣袂翻飞,金冠高束,够惊尘绝艳,也够冷漠无情,真正见血的权利博弈中,没有儒者,更没有仁慈。
是因为韦琰忤逆了他的意思吗?还是他发现韦琰己经投靠他,所以成了弃子。
云舒突然停了下来,等楮铭走上来,悠悠转过身来道:“我们喝一杯吧,侯爷。”
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宛如春花竞放,惊尘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