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章(1 / 2)
却说闽南郡王带着若娘去太医院,那太医见他抱了个女子进来,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赶快为若娘看诊,又见若娘脸肿的跟个馒头一样,不由觑了一眼闽南郡王,闽南郡王看了便道:“你这老头,看我做甚,又不是我打得她!”
又和阿九踱步出去,只听阿九问道:“你当真喜欢这个女子?”
闽南郡王便道:“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又看着阿九道:“你何时见我食言。”
他两人只在外头站了片刻,便听得里头太医道:“回禀王爷,这位姑娘醒了。”
闽南郡王快步走了进去,见她此刻实在可怜,也生不出调笑心思,便道:“你现在可好些了。”
那太医便道:“王爷,她此刻还不能说话。”
闽南郡王听了便笑道:“本来就胆小,如今连话都不能说了。”又把一旁的冰包裹起,要往若娘脸上放,不想若娘却躲过身去,口中发出呜咽声道:“请放我回去。”
闽南郡王正要押着她在皇帝面前做样子,此刻怎会轻易放她离去,又见她害怕自己的样子实在有趣,便道:“姑娘伤得这么重,便是再回到宴上去,也只会为人笑柄。”
若娘情急,不由落下泪来,那太医见了便道:“可不能哭,回头脸上要留疤的。”闽南郡王用一旁的帕子赶忙为她擦去了,正在此刻,便见外头又名小内侍走了进来,见闽南郡王在此,便笑着道:“郡王殿下叫我好找。”
闽南郡王便道:“有什么不好找的,本王又没躲到地下去!”
那小内侍被他噎了一句,便道:“王爷,圣人有旨召见。”闽南郡王心道:“好一个曹操,叫我等了这么久。”
便笑着道:“原来是如此,还请公公快带我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只见他脸露淫笑,对若娘道:“小美人儿,你在这里好好等我。”
若娘吓得浑身打颤,那小内侍听了,也觉得这厮真是不愧是从荒蛮之地来的,也心有鄙夷。
待他走了,若娘便挣扎着要站起身来,不想阿九仍在,他见若娘起身,便道:“你要去哪里。”
若娘只觉得这人和他主子一般凶神恶煞,只好拉着一旁的太医,那太医赶忙拿来纸笔,只见若娘写道:“还望先生放我回去,我家人还在等我。”
阿九略看了看,觉得陈敦今晚实在无聊,居然挑了个这么胆小的下手,若真是把齐恩侯府的人招来了,又是一重新的麻烦,便道:“好,我送你过去。”
又催着若娘起来,因他知道京城里这些大小姐事多,也不敢扶她,只在后头跟着,不叫她再冲撞什么贵人就行。
若娘行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宴席处,她回头看见阿九还跟着自己,只想着快快逃开才是,故而赶忙跑开了。
却说闽南郡王到了养心殿,梁连兴便道圣人正在浴身,自己便在外头侯着,不过片刻,便听到里头传唤。
只见圣人头发还湿着,一旁有宫女给他绞着头发,闽南郡王便道:“恭请陛下圣安。”
圣人便道:“起来吧。”又叫他到近前细细看了,违心道:“你和你父亲生的很像。陈敦只在心中嗤笑:“皇帝老儿只会胡说八道!”
面上却惊喜道:“臣容貌粗鄙,自是不敢和父亲相提并论。”
圣人见他果然喜怒行于色,不由心中一松,也笑道:“你父亲当年和朕一同长大,说起来,也情似兄弟,你便也算是我的子侄了。”
陈敦道:“微臣出身卑微,能蒙陛下抬爱,承陈氏宗业,已是感激不尽,如今又得陛下厚爱,更是受宠若惊。”
圣人点点头,深以为然,原来陈敦不过是一名庶子,母亲还是海寇从高丽抢来的,如此血统不纯,却能够即位闽南郡王,着实是皇帝开了天恩了。
至于圣人所谓的情似兄弟,不过是老郡王年少时在京都为质时,两个落魄的少年一番短暂交情罢了,实在算不得‘一同长大’的情分。
又听圣人道:“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朕念着往日情分,让你即位,也是让朝中好多人不满。”
陈敦便道:“微臣知道,只是微臣才疏学浅,又生性愚钝,并不知道如何管辖封地,这一年来,反而处处受人牵制,但凡做一些事,便落人口舌。”
又见他抬头,祈求地看着元鼎帝,元鼎帝见他这般模样,只在心中道:“陈诘啊陈诘,你看看你儿子,真是老鼠的儿子,再怎么也变不成真龙!”
又道:“唔…这事也急不得,朕不是给你派了三名辅政大臣,你若有不懂的,多问问他们就是。”说罢,又拍了拍陈敦肩膀,道:“朕是你的后盾,他们便是你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不会的,尽管去问。”
陈敦听了,忽然抱住圣人的左腿,反而叫圣人吓了一跳,梁连兴在一旁看了,赶忙去拉他,又道:“郡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只听陈敦哭叫道:“我不管,我才不要做什么劳什子郡王爷,他们都看不起我,嫌弃我没读过几本书,变着法子糊弄我挤兑我。”
圣人也是头次见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撒泼,又因为他先头已经认了陈敦是自己的子侄,此刻便是再嫌弃,也只能生受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你快些起来,有什么委屈,慢慢说便是。”
又见陈敦把头抬起,元鼎帝见他已经哭了,不由道:“你也是个男子汉了,叫你父亲看了,成什么样子!”
陈敦看了眼旁边几子上的奏折,便道:“陛下怕是不少收到参我的折子。”圣人叫他说中,此刻也不免有些尴尬,只道:“你确实有任性之处,不过都不是大错。”
陈敦便道:“我不过是喜欢漂亮女人,这算是什么大错!”忽得又站起身来,对圣人道:“陛下,今日我便直言说了,若是那三位左也瞧我不顺,右也看我不行,便把我废了,这闽南郡王,谁爱当就叫谁当去!”说罢,竟是怒气冲冲离开了养心殿,叫一众当差的内侍女官都吓得匍匐在地。
梁连兴也赶忙跪在地上,叩头道:“陛下,可要传人把郡王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