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江衍出手,旧时嘱托(1 / 2)
澜苍山。
陈枢从车里走出来,随即看了眼时间。
距离自家爷进去已经过了两天了零七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山路,陈枢不止一次尝试过走上去。
然而每次当他一靠近,眼前的景象就会随之一转,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如此往复数次,陈枢最后不得不放弃。
陈枢站在山脚下,看着头顶上方高耸的山巅,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寒意逼近。
与此同时,山门前。
一身黑衣的青年微微蹙眉。
江衍撕掉了祁景的伪装,此时将穿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丢在地上。
左臂的袖口有些许撕裂,上面依稀可以看到点点血迹。
江衍脸色微白,好在没有多少疲色。
在山门前站了一会儿,江衍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在这里待了两天,山门被破坏的程度可谓是毁灭性的。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听到陈枢提起过澜苍山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毁到这个程度。
两天前京都下了雪,只是澜苍山上却看不到一丝落雪的痕迹。
江衍走到后山,看着面前的断壁残垣,突然瞥见角落里的一抹暗红。
他走过去,在废墟里面发现了一颗豆子大小的红色晶、体。
然而就在江衍的指尖才一触碰到那颗晶、体的一瞬,一股灼热之气顿时从晶、体上散了出来。
江衍的指尖微顿,下一秒,眼前已然多出了一团火光。
“天火?”江衍快速向后推开两步,指尖因为沾到一丝火花顿时传来一阵灼痛。
低头看了眼仍旧在燃烧着的火焰,江衍眉眼沉了沉。
面前火光的气息于天火极为相似,只不过却并不完全相同,他记得之前关于澜苍山的传言便是被天火焚尽,现在看来到不尽然。
所谓的天火应该与刚才那种红色的晶、体有关,只是此时那晶、体已经自燃,江衍显然没有办法留下证据。
指尖上传来一阵痛意,江衍下意识的低头,正看到指尖上被灼伤的皮肤已经由白变红,甚至有血珠渗出。
一瞬间,江衍下意识的想起山门的那位术师。
他只是沾了一点便感受到了这种锥心的刺痛,而葬身于火海之中的那位要承受的痛苦怕是已然无法形容。
江衍看着面前的火焰终在将附近的一块碎石烧尽后熄灭,这才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这座山上的结界至今不知是何人设下,不过能够有如此实力的人在帝国当中必然不多。
江衍突然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几个月后才选择封山,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
山脚下,陈枢看了眼时间。
临近正午,只是周围的寒意却显得越发重了些。
他瑟缩了一下,觉得这澜苍山不愧是前首席的地盘,遍布阵法不说,就连气候都如此诡异。
就在陈枢想着要不要再叫人过来时,就听得口袋里的手机终于响了一下。
“爷,您已经出来了?”陈枢接到自家爷的电话,当即朝着四周看去。
他一直守在这里,可是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而且如果不是自家爷已经离开澜苍山的话,电话根本就不可能会打得通。
就在陈枢一脸好奇的朝着四周打量的同时,此时澜苍山的另一面山脚,江衍靠在树前,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色。
他撕掉了伪装,当然不能让陈枢看到他。
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下山。
“你先回去,有事我会联系你。”江衍声音低沉冰冷,俨然与祁景无异。
陈枢听言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感反驳江衍的话。
他应下一声,紧接着坐上车离开。
自家爷的命令他当然要听。
确定陈枢已经离开,江衍蓦地从树前直起身。
他身上的外套已经丢在山上,此时不过穿了一件浅色衬衫。
虽然对于习惯了阴冷的江衍来说这个温度不算什么,不过仍旧能够感觉到些许凉意。
看了眼时间,江衍决定先去找之前停在附近的车子。
两天前,他就已经一个人来过这里,为的就是先一步打探附近的情况。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澜苍山,不过距离上次却已经有些年头。
找到停在附近的车子,江衍当即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里的温度并不高,不过却比外面好上许多。
江衍从后面拿出一只箱子,开始动作。
半小时后,江衍抬起头,那张脸则是再次变成了祁景的模样。
车子发动,座上的青年面无表情,神色也随之越发冰冷了几分。
……
农历十月初九是元倾师父的忌日。
老爷子因着多年来一直在澜苍山上生活,因此即便是死后的墓地也选在澜苍山上。
元倾在江谕卿出门后,直接出发朝着澜苍山而去。
日上正午,元倾站在毁掉的山门前,看着脚下不远处落下的一小块碎布,神色陡然沉了沉。
“滚滚,有人来过。”元倾抬起头,随即肯定道。
那块碎布明显是衣物烧毁留下的,而自从上次她来之后,澜苍山便被她用结界封住,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走进来。
而现在这里突然出现了人类的衣物,连带着附近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脚印,元倾则是肯定在不久前曾经有人出现在这里。
空气中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元倾快速的打量四下,脸色却越发沉了。
来人留下的痕迹极少,且又能够在不破坏结界的情况下进到这里,足以说明对方的强大。
而现在,元倾不确定对方是否离开,甚至于不知道对方来此的目的。
察觉到自家主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滚滚当即跳到元倾跟前。
“主人,虽然有人闯进来了,可是今天是老爷子的忌日,不好动手杀人。”
按照滚滚对自家主人的了解,若是有人犯了她的禁忌,那么下场唯有一个,便是死。
回过神,元倾就听到滚滚落下这么一句,忍不住在它的脑袋上戳了一下。
“我有说过要杀人?”况且这次的来人她还真的不见得能够一次就将对方杀死。
将脚下的那块碎布踢开,元倾转身带着滚滚朝着自家师父的墓地走去。
山风阵阵,寒意更浓。
元倾用了十几分钟,走到自家师父的墓前。
然而就在元倾靠近的一瞬,却瞥见墓碑前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供品香烛。
“主人……那个闯进来的人是来祭拜老爷子的?”滚滚愣了一瞬,它茫然的而看着面前显然刚刚烧完不久的香烛,有些茫然。
不仅是滚滚觉得奇怪,就连元倾都忍不住皱眉。
若说她家师父,一直孤僻的很,别说是亲人,就连朋友都没有半个。
君家的那位老爷子算是跟自家师父唯一走的近些的人,然而即便如此两个人也担不上朋友二字。
元倾看着墓碑前的东西,有些出神。
“到底是什么人……”元倾低声开口,话落嘴角却蓦地升起一抹笑意。
不管是谁,能够在这个时间来祭拜老爷子的,在最起码都要先感谢一下。
毕竟若是她没有重生的话,那么今年老爷子的墓前怕是连一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了。
看到这些,元倾倒是觉得那个来人许是知道她已死的消息,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祭拜。
毕竟之前的几年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元倾在墓前站定,随即干脆坐下去。
“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能想起你……”元倾说着伸出手在面前的墓碑上轻轻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