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隐藏已久的真相(2 / 2)
司马玄听到鹂儿带着颤抖的声线猛然回神,抬头对四周的虚无轻喝:“快!叫宴旋来!”
……
宴旋看着屋内场景已经是浑身冰凉,耳边嗡鸣似乎有人在低吼什么,却无暇顾及,想说什么却是自己都没察觉到嗓音干涩,他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屋内早就准备好的一堆火盆摆在地上熊熊的燃烧,室内热到冒汗,却暖不化眼前冰凉的人。
东方雁半靠着司马玄,脸上的神情略带些许僵硬,樱粉的唇略显淡青,神情一派的憔悴。
“到底怎么回事?”司马玄再次低喝出口,终于惊醒了神思在外的宴旋。
宴旋回身蹙眉,头也不回的喊:“拿我的包袱来。”
一手已经搭上了东方雁腰带,被一只大手死死拦住,“这是要干什么?”司马玄拧眉看着眼前情况,心下竟然莫名的难受,自己虽然人在这里,却似乎帮不上什么。
宴旋头也不抬一手拍开司马玄大掌,却还是答道:“施针,你出去。”
司马玄眉头蹙起却没有离去的意思,情急之下宴旋也顾不上这么多,鹂儿递上针包宴旋一手扯开东方雁衣裳一手急忙接过,一抖抖开手上的布卷,森亮的银针在火光映照下仍然闪闪发着寒光。
衣裳扯开是细腻的肌肤,火光映上了暖色,除了白布包裹着胸前一抹微簇的起伏不可窥见,玉肤带着水光的色泽更像是粉红的润玉,风景无限,却无暇欣赏。
鹂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司马玄还在,不由哎呀一声,“玄公子,让我来吧请你回……”话音未落在司马玄的示意下看见东方雁的手死死抓着司马玄的衣袍……
不由哑然,寒毒发作的时候东方雁几乎抓着什么谁也别想让她松手……这点鹂儿深有体会,否则三年前怎么会抱着宴旋睡了一整夜……
此时来不及多说什么,宴旋已经飞快地施针完毕,眼下不是顾及男女之防的时候,示意司马玄扶起东方雁背对这边。
她紧抓着司马玄衣裳,掰也掰不开,便无法为她脱衣……宴旋咬牙,几乎是毫无怜惜的一扯,布帛碎裂之声响起,她上身便只剩下抹胸的白绢,聊胜于无。
他抽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电光火石间,竟然还有空闲庆幸东方雁竟然穿了抹胸……
而情况的危急不由人走神太久,在司马玄的催促下,宴旋咬牙飞手又是几针。
司马玄感觉掌下的身体近乎痉挛的瑟缩一阵,宴旋急忙手掌贴上东方雁后心运力给她,却半晌不见东方雁有反应,他却已经大汗淋漓,却不吭声,只是咬牙坚持。
他蹙眉询问:“内力?”却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学武之人谁看不出来此时是在干嘛?
说完也干脆挥开宴旋手掌,转而反手贴上东方雁后背,浑厚的内力涌入不出片刻便有了起色,掌下的肌肤终于不再冰冷,而带上了温软的属于常人的温度,渐渐升温变得滚烫。
宴旋见状上前起针,手法之快几乎看不清动作,手指长的银针便在手心落了一把,待司马玄的配合下取下了身前的银针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旋,怎么回事?”他拧眉,一脸不解。
时隔多年,一声亲切的呼唤仿佛跨过千山万水而来,似乎想起了雁园里打闹欢笑的日子,从再遇司马玄以来,似乎从没有再像这样叫过他。
不是平日的称呼,只一句便知,他还是认出了他,不论易容与否,那般轻易的戳破了努力隔阂的界限。
此时无奈的想是不是当他初一口喊出雁儿之时,东方雁也是这般心情?更加无奈的发现儿时的友谊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说断就断,岁月辗转流年,而只是深埋?再在不经意的时刻破土而出,是否自己也曾经唤过面前这人一声兄弟?
他的走神,却被司马玄焦急的询问声声唤回。
“是毒?”他关心东方雁的同时却没有忽略银针上的黑尾,不论宴旋手法再快也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宴旋苦笑,这个情形,想也是再瞒不住的,他无奈低叹开口,并不否认。
“是毒。”
“在哪惹上的?”
……
一阵沉默,司马玄心里也有底,楚丰云曾经说过,自打她四岁那年便诊出了脉象,只是没有发作一直不曾稳定,那么比自己更晚认识东方雁的孟旋又怎么会知道?
此时看着眼前孟旋无声的复杂,不,不该是孟旋,大概他的真名只有一个旋字没有欺骗性,他不是东方雁的表哥,这个不难查出,不过是东方雁救下的少年,然而真正的来历……
宴旋看司马玄了然的神情,似乎司马玄也知道他不清楚东方雁的毒究竟是从何而来,于是也不再纠结,伸手扯下了精致的易容面具,露出了略带阴柔邪魅的脸。
“你怎么认出我的?”孟旋握着面具,却是意想不到的平静,“难道……”话音拉长,他手上不自觉的紧握,却充分表示出内心的紧张。
没有说下去的话中有太多的可能性,只希望最好不是查清了他的身份,否则……他倒真的不想对他动手。
抛开兄弟的情谊,也不想让雁儿担心。
此时如水沉默,或许大家心里都有底,仿佛只要不戳穿,便可以装作不知,愚蠢的事发生在如此聪明又冷情的人之间,何其可笑。
司马玄根本不管孟旋内心的复杂,只挑眉开口:“认出了雁儿,认出你还难吗?”他一伸手取过一旁的锦被搭在怀中的东方雁身上,另一只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握住东方雁抓着他衣袍的手,刚才有一瞬间感觉到微微的松动。
司马玄也复杂的心想,若是她放手,他又有什么理由呆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