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许攸逢纪(1 / 2)
知晓这是公孙瓒给面子,曹操原本不太舒服的内心也冷静下来,暗暗将这三个名字记下,随后笑道,“然也。”
随后就是一顿商业互吹,曹操和公孙瓒两人相谈甚欢,浑然不见方才剑拔弩张的意思,这公孙瓒此番前来,可谓是最足了准备,先是依仗和吕布的关系从并州借来了两千战马,而且还都是白马,啧啧,真是有够臭屁的,为了满足这位好兄弟爱显摆的虚荣心,吕布让专人负责挑选马力强劲的纯白战马交付给公孙瓒,并且送上了五千根马槊。
五千根马槊,也就吕布这种家大业大的财主能掏的出来,寻常诸侯,累死累活,就算是韩馥,也顶多弄出五千根而已。这东西造价太贵,而且这重量也不是寻常州县招募来的壮丁能够使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槊就是一根头重脚轻的铁棍,马槊顶端类似于现代军刺,血槽深得没边,被这玩意刮上一下,基本就没有缝合的必要了。
因此,大多地方军队都采用长矛长戈长枪这种人性化的长兵器,只有戎边部队才会采用这种无人道的马槊。
两支兵马还未曾入营,就听得一声紧促悠扬的号角声响起,公孙瓒与曹操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妙,公孙瓒命令麾下兵马整备,曹操也顾不得辞别,率领许褚典韦匆匆赶回本部营盘整合兵马。
远处的一线天,渐渐被黑色所充斥,尚且相隔数百里,数以万计的战马疾驰造成大地轰隆隆作响。
所谓的诸侯联军,不过是临时拼凑的地方壮丁,强行武装之后拉到了战场,真正能称作精兵强将的,也唯有刘岱、公孙瓒等人的兵马,这些兵马长期和乌丸或黄巾残党作战,经验丰富,但是面对这种情况,终归是紧张恐惧的。
联军主帐中,袁绍正手持酒爵,与帐中一应冀豫青三州的世家中人饮酒作乐,其中有儒雅之士孔融等名士,逢纪、许攸等幕僚智者,钟乐齐鸣,仕女抚琴,本是一派安逸祥和之相,自斥候来报后,世家名士人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惊恐之色,孔融更是弃箸色变。
反观袁绍,则一脸从容,看向逢纪许攸二人,询问道,“敌军来袭,多是骑兵,声势如隆,我军如何抵抗,请两位先生赐教。”
“敌军虽众,更是骑兵冲锋,步兵难以抵抗,但骑兵一旦冲锋,势头难变,我军可任其攻入连营,以连营之势困锁西凉铁骑,尔后分十面围攻,从侧翼夹击,骑兵冲锋之势难以变动,反成累赘矣。”许攸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
袁绍闻之,略一思索,觉得此计真是绝妙,不禁抚掌大笑,赞道,“许攸真乃吾之良平也。”
逢纪被许攸抢了先,面现愤恨之色,郁郁寡欢。这也是袁绍的无奈之处,逢纪许攸二人在智谋上不相伯仲,都是善出奇谋,兵行险道,一时难以评价孰强孰弱,一旦冷落一人,另一人就会心生怨恨,长久以为,形成了袁绍幕僚的各自为政,纷争不断。
西方而来的这支兵马,虽然装备简陋,但目光中都带着一股凶悍,清一色的陇西大汉,这支部队由张济为主将,张济此人是山贼出身,心狠手辣,作战勇猛,曾为祸一方,直到董卓募兵时张济才领他的侄子加入,张济身后,一位赤身大汉,犹如直立行走的狗熊,手提一对铁锤,共百斤,两个大脚丫步行时竟然能不被骑兵落下,走路如风,还有一员黑甲黑袍的小将,英姿飒爽,星眸粗眉,掌中一杆粗厚的铁枪,枪尖棱角呈三角形,血槽深厚。
这二人就是张济爱将胡车儿,侄子张绣,这胡车儿天赋异禀,力有五百斤之重,步走八百里,万夫不当之勇;张绣有北地枪王之称,年少俊杰,一手铁枪使得如火纯青。
张济麾下战将足有百员,各个都是能征惯战之将,擅骑射,懂战阵,当下紧随张济左右,以为羽翼,张济志得意满,望着不远处联军轮廓渐渐清晰,畅快大笑,“此番兵踏诸侯连营,相国必会重赏我等!尔等此战皆须死命,定要拿曹贼袁贼人头,献与相国!”
“喏——!!”
呼啸间,张济策马疾驰,身后处胡车儿勇敢直前,越过张济,胡车儿一对大眼警惕地环顾四周,试探性地将大锤砸在地面,看看是否有陷阱,随后大锤翻飞,犹如清风扫落叶般砸开层层鹿角,这时数百联军围了上来,挥舞长矛刺向胡车儿,彼时张绣挥舞铁枪,策马疾驰而来,屏气凝神,抬手一枪,化作漫天枪花,嘈乱之声,忽然传来一阵宛若鸟类鸣叫的声响,却是张绣枪速太快,撕裂空气引发的音啸声。
须臾间,张绣身侧一片片的死尸如麦子般倒下,张绣抬起溅满血迹的小脸,望向高高挂起的大旗,反手一枪将旗杆削断,瘫倒在地的半截旗帜被无数铁骑踩踏,张绣复上马,挺枪冲锋,少时,联军营盘内出现七八支兵马,各个竖有将旗,都是冀州各地的名将,张绣冷冷一笑,孤身上前冲入敌阵,铁枪翻飞,舞得泼墨不进,仿若一条真龙冉冉升起,摆动着身躯撞飞一个个联军将士,枪起处,便有一员战将倒地,不出一炷香,张绣就已经将八员冀州名将站于马下,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不屑,环顾四周胆怯的诸侯联军将士,用稚嫩的嗓子叫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将?不若就由我张绣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做万夫莫敌!!”
言毕,倒提铁枪,策马冲入人群之中,左突右冲,无人可敌。
张济望着几乎一面倒的形势,再看了眼爱侄张绣,不由欣慰大笑,扬声嘲笑道,“哈哈哈,诸侯联军,真是不堪一击!”
话音未落,一声咆哮声震四野,一彪为数三千的步卒自远方奔跑而来。
“冀州上将颜良在此!贼人休要猖狂——!!”
一头高俊战马自远方疾驰而来,拉出一条长长的灰线,一员金甲战将手持一杆雁眉刀,骤然冲到张济面前,抬刀就砍!
自有胡车儿,手提铁锤猛然跃起,将颜良砍来的刀锋拦住,两人战做一团,看起来不分上下,实则颜良刀势凌厉快速,婉转诡变,眼见敌将力气不再他之下,立即转变战术,不再硬拼,该用取巧的方式,张济见状,亦是勃然大怒,联合胡车儿与颜良战作一处。
两人终归是久战之将,手上的功夫差不了,颜良短期间内难以取胜,只能咬着牙与其周旋。
忽然,斜地里,张绣挺枪跃马而来,胳膊高高挽起,犹如蓄力的炮膛,将铁枪骤然刺出,好似蛟龙出洞,精准地扎在颜良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