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阶夜色凉如水（2 / 2）

“爹爹……”有那么一刻，我眼眶的泪珠就要夺目而出，只是在忍耐着，为了赫连殇伤自己爹娘的心，当真是没心肺了。

可是不帮赫连殇我会死的……因为他就是我的命啊！

好半晌我和爹爹都没说话，我知道爹爹是在和自己的内心在作斗争，他是不愿意我进那个看似华丽的深宫别苑，里面却是那么不堪，稍有不慎便会无葬身之地。

“当真做好了决定吗？要知道这条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爹爹在朝堂上了，爬了半辈子，有些事他比我懂得多，他自然是要为之考量的。

“爹爹，即使后悔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只是有些对不住你们二老。”说完，我跪在爹爹的面前：“原谅女儿的不孝，把您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我知道，一旦爹爹推荐了赫连殇，就会有别人站出来反对，朝堂就像各个领土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服侍的主子，想要一举成功，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多了。

“哎……你娘亲许是不知道此事吧？否则万般也不会同意的。”爹爹将我的扶了起来，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小到大爹爹都是我想做什么他就同意的，尽管娘亲怎么跟他闹，他也有办法解决，这次也是不例外。

我真的很幸福，只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娘亲那边……”我希翼的看着爹爹，每次这样的事情都是交由爹爹去解决。

爹爹点了点头，好似这个决定让他更加苍老了。

我道了声晚安，便离去了，我怕再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当真是铁了心了啊。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照明，它被乌云狠狠的遮住了，连一丝光也不留给大地，阴沉沉的，如同此时爹爹的心情，他现在坐立不安，总在思考我所提出的事情。

我不知道的是，爹爹为了这件事独自坐在书房到天明，一宿都没有合眼，一夜没有睡觉的人，会让人老好几岁的。

娘亲以为爹爹是在忙朝政的事情，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也没敢去打扰，只是贴心的送去暖胃的参汤过去。

直到天空刚蒙蒙亮，爹爹才去床上休息，他今天告了假，说是抱恙在身，无法去朝堂议事，现在这个局面，只有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起来。

这不，一退朝，礼部尚书和兵部侍郎，来探望爹爹，说是探望，还不如说是探查虚实的吧。

想从爹爹的口中知道他支持那一方，他们也好做个选择，朝堂之上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墙头草，风往那吹，他就往那倒。

爹爹手握兵权众多，有很多人都想巴结，但是爹爹一向不去蹚浑水，与他们同流合污，爹爹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得空的时候，就会在我耳边唠叨两句：“小雪啊，爹爹这一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你也不能最亏心事，做事情最起码要对的起自己良心。”想想爹爹还真跟老太婆一样，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话。

这话我可不敢当他面说，否则直接给我的头削烂不可。

我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爹爹站在我这边是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