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噩梦(1 / 2)
花月容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平素花想容身子康健,猛如虎,壮如牛,不比阳刚男儿差多少。只是病来如山倒,花想容病倒的突然,吓坏了旁人,工部侍郎夫人汤敏君送来几次探病,都以花想容还未清醒为由推了。
“有劳堂小姐了。”青莲端来茶水,祈求花月容道。
花月容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以前在徐山村的时候,你生『性』胆小怕事,在外面受了旁人欺辱,还是我去找人为你出奇,而今你众星拱月,身边能人无数,越发的用不上我了。”
“胡说。”花想容睨了一眼搭在她手腕上的玉指,“你现在不是帮我诊脉,前个儿还不是因着青柠的事儿,回春堂的大夫都不愿上将军府的门了,还好有你。”
“换一只。”花月容娇嗔的横了一眼花想容,微垂的眼睑,黯淡中默默隐藏起一丝异样。
青莲一直守在一旁,紧张的问,“堂小姐,咱们夫人身子可有大碍。”青莲欲言又止,她看着花想容,二人心知肚明,刚开始的参汤花想容可是喝了的,虽然剂量薄弱,但稍有不慎,若是伤了元气,便是悔恨终生的。
“没事儿。这些日子吩咐厨房吃些清淡的,少吃些寒『性』的事物。”
青莲一一仔细的记下,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花月容也一一作答,花想容见着她背起『药』箱,一怔,“你要走。”
“听闻南山有上好的山参,我这两日去看看。”花月容一手扶着『药』箱的肩带,眼眸躲闪。
“可近日宋梁溪不在京中,林楚走时几乎将能用的人手都带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去?”花想容皱眉,起身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不得已又坐了回去,休了好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只是胸口有些发闷,她又怕花月容一时兴起,逃走,拽着花月容得衣袖不松手。
花月容看着她一怔,叹了口气,“我不走,你别急。”她不得不放下了『药』箱,无奈的走到花想容的身后,一面与青莲嘱咐着,“你日日在屋子里焚香,静神养气。让她少『操』些心。”
花想容被捏的痛了,按着花月容得手不让她继续动,哎呦了一声,“花月容,南山上人虽多,但你一个弱女子,去的又是人迹罕至的路,我如何能放下心?”
花月容撇了撇嘴,“花想容,咱们两个究竟谁才是姐姐?”她故意怒目而视,银杏似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瞪着花想容,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捏了一下花想容的鼻子。
又酸又痛,疼出了眼泪了,等她『揉』了眼,再睁开,花月容早就背着『药』箱跑的不见了人影,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吩咐青莲,“让人看仔细了,盯紧了,不能放她出府。”
青莲隐忍笑意,默默点点头,收了桌上的信件,却惊觉信纸上不知何时弄上了大片的污渍,林楚写的字迹半点也看不清楚了,她瞟了一眼花想容的神『色』,悄无声息的收了信纸。“夫人,如今该放心了?将军信中写的清楚明白,他很好,请夫人勿念。”
青莲阴阳怪气,以及挪揄的眼神,如同冬日炉子里炙烤的碳,迅速的烤红了她的双颊,一抹娇羞染上眉间,故做凶狠的怒斥,“去,没大没小的,问问厨房,中午做些什么?”
“夫人想吃大鱼大肉是不成了,月容堂小姐刚刚才嘱托过的,您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花想容恼火的瞥了一眼青莲,扬起拳头,“你跟谁学的,如今越学越坏了。”
青莲嬉笑着,一溜小跑出了院子,片刻便不见了踪影,花想容默默地叹了口气,望着早已经消失不见的青莲,撑着石桌站起身来,许是躺的时间久了,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了似的,没走一步,都晃得厉害,晃得她头晕目眩,眼花缭『乱』,呼吸越发的艰难。
忽然,眼前一黑,照着冰凉的石阶,一头栽倒。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般黑的人心发慌,花想容一个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青莲,月容,林楚。”她焦灼的喊着,然而四周空阔,仅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回应在空档的回旋,显得格外寂寥,和阴森。
忽然,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掌心撑着地,黏糊糊的惹人难受,她诧异的举起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忽然,平底卷起一阵狂风,在黑暗之中大动干戈,扬起一片沙尘,树木,花草,百兽飞禽,他们发出凄厉的叫声,随着肆虐的风挣扎,在天地万物之间厮杀,然而,花想容坐在地上,她能感受到周围的寒风,冷冽的刺骨,然而那狂躁的卷集,似乎与她相隔胜远。
她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惊骇而无措的目睹了这一切惨淡的发生,浑然想起,那日在御书房与皇帝相谈关于水患虫灾,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为她一时置身度外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