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动了胎气(1 / 2)
贺安公公连连叹息,见天『色』大亮,便着急回宫去了,临到将军府的门口,被木棉拦了下来,“这位是宫里的公公吧?”
贺安打量了一番木棉,蓝衫褂子,藕『色』对襟,腰间什么都没有,脚上的黑布鞋沾了晨『露』打湿的泥,微微颔首,尔后便准备绕过木棉离开。
木棉迅速错后一步,娇弱的身子依旧挡住贺安的去路,贺安眯起眼,“姑娘这是何意?”他出宫匆忙,门口带着一个小太监赶车,身边再无旁人。他悄咪咪的打量四周,寂静的将军府少有人声,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宫中的勾心斗角数不胜数,这姑娘的路数稚嫩了些。
“我还要回宫给皇上复命,姑娘让一步吧。”
“公公一大清早赶来,必定有要事,不知可否告知。”
贺安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眼中轻蔑毫不掩饰,扫了一圈,“这等子事,你轮不上听,若是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问镇北将军夫人。”
“公公此次前来,必定事关将军,否则不会在天未亮之时便急匆匆的过来。”木棉说着不动声『色』的从衣襟里拿出一袋银子,更是悄无声息的塞进贺安公公的手里,“公公出宫辛苦,只是小白,不,想容她已有身孕,招待不周,还情公公多多担待。”
贺安眯了眼,暗自掂量了一番钱袋,“镇北将军坠崖,生死不明,既然姑娘与镇北将军熟识,望好生开解,皇上还等着,咋家就先走了。”
木棉一震,失神的让了路,然后也转身,神『色』恍惚的往院子里走去,虎子一大清早醒来不见木棉的踪影,便急了,一路追寻出来,在半路上见木棉神『色』不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早上风寒,木棉即使仅仅在前院风口吹了片刻,周身冰凉,虎子将其搂在怀里,反复『揉』搓,半响,才渐渐回温。
“木棉。”虎子讶然的从木棉的脸颊上『摸』下来,泪水如断了线的雨滴,行行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来,偏偏木棉神『色』呆滞,麻木而僵硬,他与她说了许多话,她都只字不回。
虎子慌了,在地上踱步徘徊几十周,一咬牙,“月容姐不在府中,木棉,你等等,我这就去嫂夫人院子里请她过来给你请大夫。”虎子一顿,转身要跑,腰间的腰带被一只小手死死的拽着,他一愣,回过头低下一看,木棉可怜巴巴的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鼻头红的像冻坏了小猫。
虎子的心当即便软的一塌糊涂,万般怜惜的将她拥在怀里,声音轻柔地好似在哄孩子的小曲。“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跑哪去了?”
“我,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木棉垂下眼睑,藏住眼睛里的哀伤和担忧。
虎子捧着她的脸颊,“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木棉一怔,慌忙躲闪的拉开虎子的手,一翻身躺了回去,背对着虎子,“我不过是想起未出世的孩子,心里不舒服。”
虎子叹了口气,“日后会有的。”
木棉悄悄的攥紧手指,死死的拽着床单,将哽咽藏在喉头间。
虎子望着木棉微微颤动的肩膀,眼神黯然,默默地叹了口气,推门出去了,他一路只顾低着头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沉香院外头,看着白灰的矮墙,他缓缓的攥起了拳头。
“陈公子。”青莲端着一盆污水出来,险些撞上去,讶然的惊呼。
虎子眼神躲开青莲狐疑打量的视线,别过头,长长的吸了口气,大步离开,一言不发,青莲觉得古怪,盯着他的背影瞧了许久,等人彻底走的看不见了,才迟疑的回了屋。
青莲身上带着一股冷气,花想容微微皱眉,“不是只去倒水了,怎的这么久?”
青莲迟疑了许久,半响,她犹豫的对花想容说道,“夫人,木棉落胎毕竟与咱们沉香院有关系,我总觉得陈学虎如此安静必然别有用心。”
花想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青莲,你不了解虎子还不知道将军,虎子成婚之前,一直跟着将军出生入死,他既然对虎子安心,你又如何放心不下。”花想容皱着眉头,似乎昨晚被风吹了,又或是被噩梦惊扰,早间醒来,头仍旧是昏沉的微微疼痛。
青莲一噎,“可是,夫人......”我在门口见着他,眼神不对。她话未说完,便被花想容不耐得打断,尔后便被赶了出去。
蓝衫见此,关切的过来询问,“青莲姐姐,夫人这是怎么了,也对你发脾气了?”她说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定是因为日夜担心将军。”
青莲手里的茶壶一下子摔在地上,吓了蓝衫一大跳,诧异而又狐疑的望着青莲,“青莲姐姐,今早上您是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歇会儿,院子里有我。”
青莲感激的对着蓝衫笑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心不在焉的嘱咐道,“夫人早上切不能忘了,上午记得让厨房把补『药』送过来。”
蓝衫一一答应了,青莲才恍恍惚惚的回了下人房,她心里的复杂担忧全然写在了脸上。蓝衫等她走远了,看了一眼花想容紧闭的房门,匆匆出了沉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