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妾(1 / 2)
花想容心结难解,整日闷闷不乐,战楚炎忙于公务,不能整日守在府里,芍『药』的病好了些许,倒是能下地了,见着花想容得情绪缓解稍许。
屋子里备了茶水点心,炉子上闻着银耳雪梨,八宝粥,芍『药』让春『露』实实问着,花想容频频摇头回绝,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胃口。
“我来的真是巧了,我就惦记着你院子这一口,这位是芍『药』姑娘吧,劳烦帮我盛一碗。”人未见,笑声赶着风雪前头挤了进来,汤敏君满面春风的进门来。
她今日穿的喜庆,大红『色』的披风上绣的花团锦簇,里面穿了兰『色』的对襟小坎儿,白『色』的绒『毛』随人而动,煞是可爱。“听闻妹妹心绪不宁,我刚下了娘家的马车立刻就过来了。”
汤敏君带来了三盒点心,还有一个精致的雕了镂雕的妆奁,只有巴掌大小,汤敏君小心的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颗泛着红粉的珍珠。
“听闻妹妹不喜欢金银,也不爱翡翠珠玉,我瞧见这珠子第一眼,便觉得非妹妹不可。”
花想容看了脸『色』微变,“如此大礼,这可使不得,姐姐拿回去做个项圈也是极好的。”
汤敏君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顿时将整间房里的阴郁的气息,冲洗的七七八八,“妹妹瞧我,最喜欢金银,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她手上厚重的赤金镯子在花想容眼前晃,花想容瞧得眼前一亮,刚伸了手,汤敏君已经缩回了手去。
穷苦出身的花想容怎会不知金银的好处,只是她喜好与汤敏君全然不同,这等子俗气的东西,自是要珍藏在妆奁最里面,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个儿拿出来把玩,谁也抢不走,前世打小的时候,她妈便告诫财不外『露』。
汤敏君摘了金镯子,翡翠耳环,珍珠项链,多半有几分显摆的意思,她说的起劲,花想容『插』不上话,脸『色』多有尴尬,正巧雁雪端了茶水来,她低头喝茶,不时附和两声。
蓦地,汤敏君话锋一转,“战元帅最近遇到了麻烦,你心里也不好受吧?”汤敏君拉着她的手小声地问,问这话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仿若是做贼一般,左顾右盼好一会儿,见着没人,又道,“我听闻是明王的人掳走了人证,又在朝堂上叫嚣,找战元帅的麻烦。”
花想容一怔,反手扣住汤敏君的手紧张的追问,“汤姐姐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陈诚是个刻板守旧的,骨子里看不起女人,与汤敏君相处顶多算得上相敬如宾,如何会将朝堂上的事儿说给她听?
汤敏君不自在的捋了捋头发,“我听旁人说的。”
汤敏君接触的人多半是内宅『妇』人,常出深闺后院的,又如何能知道前堂的事儿,花想容紧张的拉着她的手追问,“汤姐姐,女人不得议论朝政,你可得谨慎小心,这人为何要将此事当做儿戏一般说给你听,是否是藏了祸心的?”
“方正道长乃是超脱六道轮回的方外之人,他害我又有何用!”汤敏君说完立即捂了嘴,一脸的后悔。
“方正道长不是进了宫,做了当朝的大法师,如何能算的上是世外高人,姐姐可是进宫见了他?”
汤敏君闻言,闷闷不乐,“你与道长的那些纠葛不过是皮『毛』小事,道长已经不记得,你何必要放在心上,不过都是为难自己,你瞧我,这些日子从不爱管后院那几个女人,一个个的如今对我又是何等的尊敬,即便是夫君对我也是和气了许多呢!”
汤敏君挥了挥帕子,难得的羞涩,花想容鼻子一皱,“汤姐姐最近可是换了香?”花想容『揉』着鼻子,喷嚏堵在鼻子里发作不出来的滋味十分难受,她痛苦的『揉』着,不动声『色』的将身子离汤敏君远了些。
汤敏君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只钟情那一种香,如何舍得换呢,只是这帕子上略有不同。”她说着,主动将帕子递给了花想容看,帕子上绣的不过是一株兰花,绣工说不上好坏,只是飘散这一股说浓烈不浓烈,说浅薄不浅薄的香气,闻得多了,只顾呛味直『逼』头顶。
花想容连忙将帕子归还,“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瞧着汤敏君一脸欣喜,笑的神秘兮兮,她心里只道是不好,大抵又是从哪个庙里求来的偏方之类的。
“是方正道长给我。”汤敏君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纹丝不动的雁雪,“这丫头看着眼生。”
“刚刚进府,叫雁雪。”
汤敏君点点头,凑到花想容耳边,“方正道长说来是专门促进夫妻情感的。”见着花想容脸上无多神情,汤敏君有些失落,“妹妹就不想用一些?”
花想容诚实的摇摇头,她心里不信这些,更不相信方正,汤敏君却是着急了,拉着花想容的手,说了许多她府里的事儿,这些后宅阴私的手段,肮脏而又难堪,花想容听的昏昏欲睡,手背上忽然挨了一巴掌,猛然惊醒,惊骇的望着汤敏君,“姐姐为何打我?”
“我与你说的可都是亲身之谈,绝无半句掺假。”汤敏君竟一本正经的举了手指头发誓,看的花想容哭笑不得,将她拦了,她还不高兴起来,“当家主母最糟心的不是后院的那些小妖精,而是外面的。”她白皙的手指头在花想容眼前晃晃得她头晕眼花,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又闻着那香越发的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