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2 / 2)
顿了一下,陈青阳接着说道,“老秦,咱俩有缘,有些话兄弟得跟你讲清楚。”秦朱明也正色道,“老弟你说,哥哥的心里承受能力强着呢。”陈青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圣皇陛下跟我说有人欺负我的话,就让我打他,往死里打,打不过就会来找他,谁打我,他就杀谁的头。”
陈青阳那故作羞涩让李左车觉得是炫耀,正如李左车所想,陈青阳正暗爽,心想逼我提圣皇陛下还不把你吓破胆。
“哎呀,老弟呀,那咱俩可真是太有缘了,我两百岁刚入洛阳时圣皇陛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圣皇陛下认为承天王朝除了那些隐世的地仙,没有谁是我打不过的,他跟我说,‘明啊,二百岁在你们龙族已是成年了,成年了就要有担当,可不能被欺负了,在承天境内,谁打你,你就打回去,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陈青阳当场晕厥,没法活了。
三人先把情厄送到秦朱明的府邸安顿下来,便径直赶去皇宫。陈青阳本想最好能安排情厄住在李左车的宅子里,毕竟怕挨揍,不想与秦朱明多碰面,但李左车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万一被圣皇陛下抄了家,情厄再被当成丫鬟抓起来就麻烦了,没有办法,只能先安排在秦朱明的府邸将就着住下。
一直到皇宫,陈青阳还是闷闷不乐的,他在想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早先一步突破地仙找回场子,这龙骧将军实在太气人了。
“好了二位,这都马上要进殿面圣了,还是庄严一些的好。知道你们都深得陛下喜爱,但这朝中还有诸位大臣呢,他们可难对付的很。”李左车出声提醒道。陈青阳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几乎与秦朱明同时说道,“李大人(左车)你不才是需要调整好状态迎接质问的人吗?关我们何事?”
“哦,倒也是。”于是,随着谒者令太监一声宣见,陈青阳、李左车、秦朱明三人一齐受召踏入了金銮殿面见圣皇陛下。
“(罪)臣,(李左车)秦朱明(陈青阳)拜见圣皇陛下。”三人都是有不跪圣皇的特殊权利,一齐躬身行礼道。
圣皇陛下没有说话,便有一名掌承天礼仪的御礼司官员站出来说道,“起奏陛下,臣有本要揍。”圣皇陛下先让陈青阳三人起来,然后盯着那名站出来的御礼司官员,平静说道,“要揍什么,想好了说。”
“臣要参无知小儿陈青阳及其父亲武安侯一本,陈青阳生而为人二十年毫无建功,只是靠着圣皇陛下的垂怜才苟活至今,如今却在英明神武的圣皇陛下面前自称为臣,不知青阳小儿官居何职有何资格?这是僭越,不合礼制,陛下应革除了青阳小儿的世子封号贬为平民,再治其父武安侯陈义一个治下不利、管教不严之罪,罪当官降三级。”那名站出的御礼司官员一气呵成,惊呆了整座金銮殿上的人。
陈青阳三人愣了,想来不应该是批斗李左车的主场吗?怎么一上来就逮住陈青阳不放。李左车心中有一股不妙的想法,他怕圣皇陛下怀疑这是自己的安排,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只要圣皇陛下产生了着这样的想法,那么借着查案不力一罪,自己可能真的逃不过这一劫。
圣皇陛下坐在金銮殿的最顶端,轻声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没有说话。那名站出来的御礼司官员说完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还是尴尬,又不敢出声催促,就这么站在大殿中央无人问津。
当朝丞相刘通古无意间瞥到了圣皇陛下的目光,便站了出来。
“禀陛下,臣以为这位王司礼的话有些不妥。首先是称谓,世子殿下乃是陛下亲封的武侯世子,这王司礼一嘴一个,额,粗鄙之言,老夫难以启齿而,此为其一,其二,乃是谏议问题,王司礼身为御礼司官员,刚才的话,又是削爵又是降职的,倒有些谏议的意味了,王司礼说世子殿下僭越,那么他自己不也是僭越?”
不等刘通古说完,秦政摆了摆手,“行了,青阳,你来给自己辩解一下。”
说罢,刘通古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直接站了回去。陈青阳往前一步,躬身行礼道,“禀陛下,臣身为道门灵山之主,又是陛下亲封的武侯世子,无论地位、名声都象征着道门与承天的友好,臣的地位本就超越了王司礼可以批驳的范围,王司礼不尊礼制失职僭越为其一,其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身为道门灵山之主,自然也是陛下的臣子,如果这都是僭越,那么依照王司礼的意思,道门七山是何归属?难不成是北狄蛮子的吗?另外,今日之朝会,百官都心知肚明,圣皇陛下明明是主宣奉常令李左车大人,这位王司礼倒先参我一本,我倒是想问一句这是何居心?是想蒙骗万古圣皇还是想左右这满朝文武?”
殿中文武都没有想到二十年不显山不漏水、空有一身绝世天赋的武侯世子竟有如此一张尖牙利嘴。
丞相刘通古没有在意陈青阳的尖牙利嘴,心中暗道,这位世子殿下有些不明智啊,在锋芒毕露之时为李左车开脱,这不是光明正大地把自己跟圣皇陛下最不愿被人染指的大内府奉常司绑在一起吗?
不管殿中文武怎么想,秦政笑了笑下了定论,“太常寺甲十六,把王司礼拖出去斩了。”
一道身影从圣皇陛下的两旁走出,拖着不断求饶的王司礼走了出去。
满朝文武都有些噤若寒蝉,因为圣皇陛下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动用太常寺这一利器。
“诸卿,让我们言归正传,不要再有人在朕认真的时候打扰朕了。”秦政冷冷说道。“吾等遵旨。”殿下众臣又是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