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1 / 2)
苏尚晚生病期间正是各家新弟子入门的时候,吴夫人不得不把不能行动的儿子留在蓬莱自己回随州打理各种事务。叶秉之和谭谪也一直在忙,照顾苏尚晚的事情落到了平卿和几位芳华弟子的身上。
平卿绝对是尽职尽责所有事情都尽可能的亲力亲为,他成了最希望苏尚晚好起来的人。可惜苏尚晚的病情反复无常今天看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明天就又不行了,搞得方平卿心力交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药方换了一个又一个,那几位芳华弟子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无论是脉象还是症状看上去就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可是就是反反复复的不肯好。
“难道我们都是些草包?”芳华弟子这样质问自己。后来来了一位师尊也开始怀疑自己是草包了,不过师尊就是师尊比起那几位弟子还是多几分经验的,下狠心开重药,还真的给拿住了。十月下旬开始苏尚晚逐步好转,并且没有再次复发。
十一月初九蓬莱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新入门弟子的相关事宜全部安排完毕,苏尚晚也能自己出门到处转转了。
谭谪前来探望苏尚晚得知梁子宁始终没有回兰州,心里很是震惊,莫非实在京城遇上什么麻烦了吗?越想越担心,谭谪和师父说明了情况连夜奔向京城找人。
梁子宁,你是不是还在京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家?
兰州的小猫在风中死去,师叔把它埋在一棵胡杨树下。
楚科收到了陈愈疏的来信,新娘已经把嫁妆准备好了,只等着良辰吉日一到便可回到夫君身边,从此生死相随。
已经容不得楚科犹豫,他必须开始着手成亲仪式了。兰州府上下一片喜庆氛围,楚师兄即将迎娶以为门内的女孩为妻,大家以后可以天天看到大嫂,楚科不必忍受离别之苦,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有师叔有点不满质问楚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来找长辈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决定。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楚科已经答应了芳华答应了陈愈疏,现在反悔就太伤人了。可是距离婚期楚科就越是担心起来,他要怎么和苏尚晚说那,他要怎么面对苏尚晚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的感受,明明是不喜欢的,真的是不喜欢的吗?
蓬莱的暖阁里,方平卿两手拢在袖子里坐在坐垫上半张脸压在矮桌上,百无聊赖中睡的天昏地暗。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孔这使得他流口水的不雅一面得以隐藏。窗外大雪飞扬,北风夹着雪花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大概是因为这个睡姿没什么安全感,那风声稍大一些平卿别皱起眉头哼唧几声。
叶秉之紧挨着平卿坐着,两人双腿相靠十分温暖。叶秉之一手举着一本诗集一手拍着平卿的后背,安抚那个睡的宛若疯子一样的人。
细细的发丝被口水打湿黏在脸上,平卿却浑然不知,在他的梦里正和谭谋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搓雪球。
雪球越搓越多,渐渐的堆成了一个小山。他和谭谋商量着要把这些雪球统统塞进谭谪的被窝里,让他没办法睡觉。这时平卿却感觉自己的双腿一寸寸冷下去,逐渐没了知觉,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急的直哭,脸上又冷又湿。谭谋跑过来查看一撩衣服却看到他的腿变成了石头。谭谋说必须要把这腿砍掉不然的话病情会不断发展最后整个人都要变成石头!平卿一下就被震住了哭着喊着要谭谋快点把自己的腿砍了,谭谋也不含糊,凭空变出一把大砍刀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糊了谭谋一脸。谭谋咚的一声倒在了雪地里,平卿不知道谭谋怎么了喊他他不应想要查看他的状况可是没有腿不能动,急的平卿倒在雪地里出了一身汗。
平卿猛的从桌子上弹起,下意识的吸了吸嘴角的口水脑子还在混沌状态,他望着正前方的空气出神。忽然想起来自己被砍腿的事情赶紧伸手去摸,腿还在,而且还热热的的,这才发觉自己做梦了,哎呀真是傻。
“做噩梦了?”秉之并没有因为他这一连串的举动而惊讶,他依旧捧着那本书看的认真。
“我梦到我的腿变成石头了!”平卿一边舒展四肢一边回答。
秉之这才歪了歪书页斜了平卿一眼“你这样盘腿坐这么久怎么不可能不腿麻。”
平卿揉着自己的双腿嘿嘿的傻笑,梦里谭谋举刀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忽略很久的一件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钰亭这个名字?”他问叶秉之。
“没印象。”叶秉之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答完以后用手指捻着书页翻过了一页。
“哦,好吧。”平卿又开始打哈欠了,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口水,身子一歪向着秉之的怀抱倒去。
他笑嘻嘻的躺在秉之的腿上双手抱住秉之的腰,小脸在秉之的腹部来回磨蹭。
叶秉之可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他是开过荤吃过肉的,更何况现在作乱的是自家人,怎么可能放任平卿如此挑拨毫无反应。
低头向着看去,平卿正一脸坏笑,感觉到平卿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游来游去,他没好气的说道“坐起来。”
平卿撅起嘴巴有点撒娇的说道“不,我困,我要睡觉。”
“刚刚吃午饭的时候不是很精神吗,怎么现在又困了?”
“哎呀,犯困,犯困吗,吃饱了饭就困。”平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你要是困了回里屋睡去。”
“那你陪我一起,我要靠着你,不然我睡不着。”平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打秉之的后背,眼睛也眨巴眨巴的,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
把手里的书一丢,秉之扭着平卿的两只胳膊把他揪了起来。
“你知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你都不知羞的吗!”
“今天这种天气又不会有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吗……”
秉之的手一松平卿立刻又靠了过去,趴在他怀里乱摸“你别和我说你不想,难得我主动,快点吗……”
“不行。”叶秉之回答的义正严辞。
平卿翻了翻白眼心里满是挫败感,想着还是原来的秉之好,当初自己勾勾手指眨眨眼睛就能做到的事情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难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冷淡了……”平卿窝在秉之的怀里谈谈说道。
“不是我冷淡,是你太.....太.....”
“太?太什么?”
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秉之是能是说了一堆的太,却没了下文。
“太什么吗,放荡?不知廉耻?热情似火?”平卿整个人都凑到秉之脸上,秉之退一点他就近一点,一点点距离都不肯拉开。
忽然听见里屋里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苏尚晚的哀嚎惨叫。
冷不丁的一声嚎还真把平卿吓到了,整个人挂着秉之身上眼睛直直的望着里屋的屋门。
“是谁把桌子撤走的!”
平卿这才听出是苏尚晚松了一口气和秉之对视一眼两人向着里屋走去。
苏尚晚趴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揉屁股,窗户还是开着的风带着小小的雪片飞进屋子落了一地。
苏尚晚明明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窗户下面是一张桌子高度刚好和窗台齐平,一抬腿搭上桌子,在从桌子上跳下去刚刚好。今天本想着场景再现一把再吓唬吓唬方平卿顺便耍耍帅,就没想到啊,那桌子没了,现在换成了一只矮箱子放在窗台下面。苏尚晚翻身而入却扑了个空,整个人摔在了箱子上又从箱子上滚了下去,屁股先着地,那叫一个酸爽。
叶秉之对着趴在地上的苏尚晚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抬腿从他身上迈了过去,伸手把窗户关上,转身对着苏尚晚说道“有门不走怎么偏偏喜欢爬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