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落花流水恨无穷(1 / 2)
“何人在此喧闹!打扰我家小主清静!”健卫一声断喝,吓得几个泼皮一阵呆愣。待稍稍回神,见是两个外番夷人。靠在外首的一个彪形大汉起身抱拳,强装镇定,回道:“朋友,哪里拉来?递递门坎。”
这本是一句江湖黑话,意思是问你从哪里来,请报上家门来。可是这些外夷番邦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中原大地还有“道上的”特殊语言。因此立在当场,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几个当地无赖一看来人是个“空子”,陡然生出万丈龙虎胆。这位彪形大汉一反刚才的客套情态,口中骂了一句“你个昏招子(瞎眼东西)”,直接一个单手正锁喉,上来就奔健卫的咽喉拿来。
健卫心道,我听不懂你的鸟语,难道还看不懂你的招式吗?遂起右臂照他的手腕旋格而击,那大汉瞬时疼的“哎呦”一声叫唤。声音尚未落地,健卫旋即曲臂成钩,对着大汉咽喉“人迎”穴位一记“霸王金钩”。
彪形大汉登时气短胸闷,一口气没上来,“扑通”一下便昏死尘埃。其余几个一看遇上练家子,顾不得美女面前最后一点英雄薄面,纷纷夺门而逃。
公主抬眼望向面前这位绿衣女子,虽然时在隆冬腊月,但见姑娘一身翠绿轻纱,纤腰约裹,娇臀翘楚。虽是抽抽嗒嗒,娇躯微颤,更见双山吐秀,灵突有致。
公主眼神一路游移而上,又见她长发垂肩,娥眉如画。一双大眼,顾盼飞扬,流转生情。哭哭啼啼之下,最是那纤纤玉手,轻抹泪痕时候,愈发令人一见,既爱犹怜。
饶是公主这般自恃姿质上嘉,娇妗孤傲之女子,也不禁心中暗生几分妒意,以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措辞。
“姑娘,别怕。你一个孤身女子,怎么流落到这种山野荒蛮之地来?”绿衣女子仍然哭泣不答。
“请教姑娘芳名何字?家乡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口?双亲大人都还好吧?”
如此一问,绿衣女子哭得愈发酸楚。
此时,店家小二正将饭菜端向桌面。娘亲伸手先为公主盛上一碗,又替绿衣女子盛了一勺肉汤,开口道:“姑娘久饿的人了,先喝点热汤吧。吃的硬面食,又会伤人脾胃了。”
绿衣女子见了这番光景,心道看来这老幼“母女”一行,都是良善之人。如今落魄如斯,也倒不如向她们一吐心结,反为快事。遂开口道:“对不起了,小姐姐。小女子失态了。我本东海郡玉屏山上修道之人,俗名玉蝉,独自一个,堂上并无父母双亲。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拜那个无情无意,口是心非的薄情男人所赐。”
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痴女子!公主一时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他,不觉感同身受。一双秋水湛湛的葡萄眼,瞬时漫上云影,渐渐蓄满泪眶,险险欲滴。
公主压抑住三寸芳心的相思潮涌,稍作平复,柔声问道:“姑娘,那你也反不上为他孤身出走吖。他叫什么名字?是你东海老家的人吗?”
“不知道。他是我在山西运城认识的,关帝庙上跟我传情示爱,百般怜惜,并以’紫灵珠’相赠于我。许下山盟海誓,答应回家禀过父母双亲,就会娶我为妻。谁承想,他竟移情别恋。故而,只身寻他而来,想当面向他讨个公道。”
“妹妹,寻他也得有个方向呀。你这样漫无目的,岂非空作江湖飘萍?枉自肠断天涯,于事何益?”
“不瞒小姐姐,只因那夜风骤雨急,他站在桃花娘娘像前,口中呢呢喃喃地祷告。他的声音我听不真切,隐约说是去金陵参加什么武科大比?”
公主一听什么“金陵”“武科”的,顿时紧张起来。芳心暗忖,这绿衣姑娘的心上人,难道是我的那个他?联想至此,不觉又惊又怕。一时脱口急问:“那他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