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芒刺在背心不宁,生性淡漠冷如冰(2 / 2)
碧鹤看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才小声回答碧知说:“姑娘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心思来。”
碧知皱眉,没听懂碧鹤说的是什么意思。
碧鹤见碧知不明白,心知如果自己不跟碧知解释清楚的话,她就会一直问下去,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知会招惹什么,所以就耐着心,继续跟碧知解释。
“若是咱们一大早就过来,那也太心急了,意图就很明显了。咱们这个时候过去,一定有人一早就去问候过了,那咱们此时再过去,不就是很自然了嘛,问候四姑娘,也就只是人情来往,也不见得咱们姑娘与四姑娘,就有多么亲厚,也不必让那边,又添了疑心。”
碧知明白了碧鹤的意思,那边防备墨染,就跟防贼一样,也不知自家姑娘怎么得罪二房了,怎么就这么水火不容?
墨染从没做过什么出头的事,平日里刺绣、厨艺、插花、品茶、甚至是在言语是否得体上,也从有人夸赞过墨染,仅朱氏对墨染爱的无可不可,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女儿的缘故。
可饶是如此,二房葛氏却偏偏提防墨染,这种针对时不时会显露出来,不是她有意针对,是藏不住,压不住的心头阴狠。
即便葛氏不显露出来,墨染也如芒刺在背一般,浑身都很不舒服,心里也始终有一根刺,深深扎着。
葛氏跟所有人都不对付,可其他人又不能像葛氏一样,那般不脸面,不顾体面,不顾礼数,当面就抢白起来。
也不知葛氏怎么想的,她就不顾这些,阴酸刻薄的话,变着法从嘴里说出来,要是谁夸奖哪房的哥儿、姐儿一句,她立时就气不顺了。
满府中唯有她的孩子最好,她的院子最好,她的衣裳最好,她的吃穿用度最好,这还不够,别人还要不好,她才气顺,心里才能舒坦。
可偏偏林墨栩乡试考了第二,生生压了林墨顼不知多少头。
林墨衡又是上等的模样,才华性情,又压了林墨琋不知多少,怕是落了从京城直到边关的路程,总之就是林墨琋再使劲,也是全然追不上的。
这样一来,葛氏就时常气不顺,她将这股气都撒在了林墨琬身上。
林墨琬性情温吞,平日几无言语,总是温柔笑意,声音低低柔柔,嘴里似喊了棉花,吐字便是柔吞声音,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礼数又无半点差错,让葛氏无从下手,往往发作到一半,就再也发作不下去了。
可是墨染能感觉出来,葛氏对她的敌意,绝不是对墨琬那般,不像是故意找茬,而是实实在在的提防,防备。
到底是为什么?墨染百思不得解,索性不再去想。
墨染想既然葛氏已露了苗头,自己需要做的只是应对,一切小心,凡事不上前,尽量不让葛氏注意到自己,否则真是被疯狗咬上,恐怕脱不了身。
故而墨染平日默默无言,同府中姐妹也无过多来往。
她想自己生性就是淡漠的,即便没有葛氏存在,自己也应该不会同兄弟姐妹们往来密切吧。
所以这么些年,墨染只去“前院”和“正院”,要么去找墨衡,要么去见朱氏,其余的院子,她从未挨过边,连东院院门的门槛,都未曾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