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命（2 / 2）

姜桓艰难开口：“永乐，你想做什么？”

从姜桓背后传来的声音幽幽：“我想做什么？我只想好好活着，能和父皇一起冬湖赏花，能和母后一起在春华殿里追月光，我甚至可以做一个平常人，只要没人打扰，我可以和秀蓉一起天天玩耍，被符伯伯骂疯丫头……”

“可狗皇帝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说我想做什么？”

那仿佛是九幽地下传来的声音，让姜桓遍体生寒。

姜桓这下明白了，永乐是彻底把对太祖皇帝的仇恨放到自己身上了。

姜桓思索片刻，觉得自己不应该帮王崇德背这个黑锅，于是开口：“永乐，我有话要对你说。”

见永乐没有回答，姜桓继续说道：“我其实不是王崇德，我本名叫做姜桓，原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因为一些……因为一场灾难然后穿越来到了这里……”

永乐沉默片刻。

“姜……你果然是那个狗皇帝的血脉！你知道自己姓姜当初你还来救我？”背后永乐的声音变得尖锐，还用力捶打姜桓的脑袋：“你还骗我！你就是故意的！”

气氛一松，姜桓倒也不还手，任由永乐痛打，全当是她发泄这些年的委屈。

只是姜桓更委屈，并且他觉得这没办法解释，太祖也姓姜？握曹千古奇冤啊，早知道自己编一个姓也好啊。

只是这还不够，永乐对自己动手的理由还没有消失。

背后永乐似乎在哭，姜桓犹豫片刻决定继续编下去，就用自己曾经猜想过的太子的故事。

姜桓一本正经说道：“你听我说完，我其实是吴朝太子的儿子……”

于是姜桓编了一出太子遭小人陷害，却又被皇帝猜忌，悲愤之下，在家中自杀明志，而家中老小上百口人，皆遭到清算，无一活口。只有自己被一老仆抱走，以狸猫换太子之计，用自己小儿替死脱身，而自己在蜀地艰难长大的故事，被姜桓用来证明自己和“狗皇帝”也是有深仇大恨的。

永乐半天不说话，姜桓都以为她睡着了，只是抱着自己的手松了松，姜桓松了一口气，知道凑效了。

“难怪吴朝没有太子……”永乐听完却信了，语气也温柔了许多，气氛顿时好转。

姜桓偷偷用望气术看了看，见身后那道黑色劫运已然消失，松了口气。

永乐拍了拍姜桓的脑袋：“放我下来。”

姜桓放下永乐，说实话他要是和永乐生死相杀，感情上来说，他也未必能下得去手，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底牌，能不打就不打，如今这样局面最好不过了。

永乐看着面前的断崖有些出神，想了想，说道：“按照古籍上的记载，这里是龙之归乡，据说历朝历代皇子皇女在死后，灵魂就能回到这里。”

“那这断崖是？”姜桓询问。

永乐沉默片刻：“古籍记载，有些时候，阳世之人会通过特别的方式来到这里，他们唯一回去的道路就是这深渊。”

“而一旦有皇子在深渊上呼唤，深渊就会给予回应，付出某种代价，可能得到某种回报。”

姜桓再问：“那深渊里有什么？”

永乐半天不回答，姜桓看去，永乐在这一刻却犹如真正的天之骄女一样，浑身上下庄严肃穆。

她轻声说道：“天命！”